苏湄蹙着眉做出一副病弱模样,长睫微颤,无辜又疑惑地看向太子李衍,道:“殿下口中的她又是谁?难不成殿下还将臣妾当成了他人?”

    “你既不是她,为何知道阿诺?”

    太子李衍一双深如幽潭的眼眸紧盯着苏湄,脸上神情莫辨。

    苏湄脸色一凛,好看的琉璃眸子在瞬间覆上了层霜练。

    眼前这个人果然是狗皇帝李衍!

    若不是凭着指甲掐着手心皮肉的疼痛刺激着苏湄,她恐怕没忍住徒手砍向眼前这人。

    不过理智告诉她,要报复狗皇帝李衍的最好法子,不是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而是毁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的计划已经开始,不能因为狗皇帝李衍的一句试探就乱了方寸。

    她挑着眉,扯出个苍白又僵硬的笑来:“殿下先前一个林菀就罢了,如今不过一月有余,又冒出来个阿诺,殿下还当真是个多情种。”

    “如此,臣妾也不好做那惹人嫌的妒妇,殿下若真心水得紧那阿诺,臣妾明日便去钟粹宫同皇贵妃娘娘请道凤谕,届时便迎那姑娘如东宫,这样可好?”

    太子李衍眉头紧锁,神情似难以置信又似痛心难当,整个人宛如失了魂般。

    苏湄却看得只想发笑,狗皇帝眼下这情深难已的心痛模样也不知是做给谁看,当真是入目不堪。

    忽地狗皇帝抬眼死死地看着她,扶着她手臂的手也蓦地收紧,力度大得似要将她骨头捏碎。

    狗皇帝眼睛里迸射出奇异地光彩,脸上的表情扭曲又可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浮木,“阿茵,是你吧!一定是你才对,你莫要拿话攀扯来诓我。如若不是你,你梦中又怎会唤着阿诺?”

    苏湄疼得有些受不住,她忍着痛笑道:“殿下难不成真如菀妹妹所言,因为中毒而性情大变?竟拿臣妾梦中胡乱呓语当真?”

    “臣妾不过是人在病中,精神不济,不免做了些奇怪的梦,醒来也不记得什么阿承阿诺的。倒是殿下实在荒唐,竟也将梦中呓语当了真。难不成殿下认为这世间还有睡一觉就成了另一个人这样的事?”

    “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不过是庄周心有念想才会如此,殿下这分不清现实梦境的又是为了何?”

    狗皇帝李衍抿着唇,脸色透着灰白,似心痛难当。

    苏湄冷笑,道:“殿下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殿下若真看上了哪个女子,尽管说出来便是,这东宫只有臣妾和菀妹妹,确实冷清了些。如今臣妾身怀有孕,菀妹妹又在病中,是得再纳个良娣来服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