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诗?”许若嫣困顿道,“李公子,你在说什么呀,嫣儿不知道什么情诗。”

    她垂眸娇怯,玉色容颜多了一抹浅粉,格外动人。

    “嫣儿,此时关乎你我婚姻大事,你不要害羞。”李沣烨将书信摊开,大声念了出来,“昭文一见,贱妾对公子情根深种”他朗朗而谈,极为投入:“公子赠花,贱妾爱惜。贱妾乃苇草,蒲柳相逢,盼公子回顾。”一番长话说完,但听人群躁动,李沣烨负手而立:“这是封书信,是你亲手递给心兰,叫她转交给我的。”

    他志得意满的望过来。

    “写得真好。”许若嫣静静听完,娇羞含笑,轻轻合掌称赞,“李公子,这是心兰姐姐写给你的情诗么?听着十分动人,嫣儿在此衷心祝愿李公子与心兰姐姐永远纠缠、百年之后还能合葬一坟。”

    明明是应该顺着夸赞的话,偏生许若嫣嘴里说出来的就不伦不类,像极了嘲讽。李沣烨听得心里不舒服,觉得许若嫣到底是太孩子气了:“嫣儿,你真是单纯,这是你写给我的情诗啊?”

    “而且”李沣烨多情眼里笑意温柔,指着心兰说,“你别怕,光天化日之下,陆家不能禁锢你,而且凡事自有心兰作证的。”

    “心兰姐姐爱慕你,自然李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许若嫣眨了眨眼,稚气道,“而且心兰姐姐现在因为李公子,对我误会很大,一定会因为生气,压根儿不说实话的。”

    言语间直接就把两人的种种借口直接堵死了。

    她前世对李沣烨的追随,最初也是因为瞧上了李沣烨那双多情眼,如带桃花,柔情似水。

    可巧她那会年幼任性,硬生生被心兰从中撮合成了一桩恨事。相处久了,她才知道李沣烨腹中墨水甚少,许多诗词字句都还得撺掇着她帮忙写,可恨那时心兰也帮腔:“公子为了姑娘舍了一切,如今才思枯竭,姑娘若能多加引导,待到公子泉涌时,定会赞姑娘一声‘有情有义’。”

    李沣烨也对她赌咒发誓,指天说地,端的是一派情深。

    今日数次纠缠,竟还好意思以深情之名自居,将她贬低抹黑。

    “姑娘,李公子千里迢迢而来,你居然连自己写的情诗都不认!”

    “闭嘴!”李沣烨立刻呵住心兰,温柔道,“嫣儿,有我在,你千万别怕,受了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就冲着这封信你对我的情意,我李沣烨,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护你一世顺遂平安。”

    李沣烨这番话落入心兰耳中,那可真是尖锐扎心。

    “李公子的意思是”许若嫣娇小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后知后觉,笑得娇憨可爱,“李公子不喜欢心兰姐姐,喜欢的是嫣儿,对么?”

    她狠狠的在心兰心坎上又补上一刀,李沣烨松了口气:“是!”

    “其实嫣儿羡慕陛下对贵妃娘娘的情意,也听心兰姐姐说过,若是真心,定然要立下重誓的,这样才不算辜负。”许若嫣言语纯真,充满了梦幻,“李公子,你要是真心诚意待我,那就发个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