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知道吗?”我反问。

    他探头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呢喃道:“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什么?”

    “别的不重要,”他沉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留在我身边就好。”

    我觉得那天晚上的十三阿哥很悲伤,不是那种撕心裂肺想要痛哭一场的悲伤,而是心里漫出无垠苍茫,看不到尽头的无力和悲凉。

    可他什么也不说,陪我喝了一晚上的酒,直到我在他怀里睡着。

    ……

    萨梅半个身子趴在谦湖边,探手到湖面上用冰锥凿冰面,好不容易凿出巴掌大小的洞来,我赶忙把手里的漏网递给她,双手放在嘴边哈气,这天儿也太冷了。

    她把漏网伸进洞里来回搅动,不一会儿惊呼:“捞到了捞到了!”

    我蹲在她旁边,赶忙探头去看,笑道:“快拉上来我看看。”

    萨梅稍稍用力,漏网便浮出水面,一条只有半个手掌大的灰色小鱼在里面活蹦乱跳地翻滚,我喜地连连拍手,“快快,把我的鱼缸拿来。”

    蔺兰连忙递过玻璃缸,里面早已盛满了水,我小心翼翼地捧住鱼,还没等我放手,噗通一声,它就跃起老高,却正好掉入鱼缸,慌乱了一会儿便呆呆地浮在水中看着我们。

    我们三人哈哈大笑,我说道:“太孤单了,再捞一条陪陪它。”

    萨梅使劲点头,蹲在地上重新加固漏网,我和蔺兰凑过去,往里涂了些饵料。

    “大小姐,”有人叫我,我一听就是杜自芳的声音,懒得理他。

    “七月,”这回的声音吓得我连忙站了起来,就看见阿妈一行人已经从谦湖桥上下来了,正朝我们走过来,杜自芳和素心跟在她身侧。

    我连忙背过沾满饵料的双手,朝萨梅和蔺兰摆摆手,萨梅将漏网收在身后,和蔺兰一并道了安。

    “那是鱼缸么?”阿妈问。

    我‘嗯’了一声,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