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杨瀚一声“来”字喊的声儿还挺大,但声儿一大,肌肉一动,就扯着蛋了,下一声马上降了下来。

    好在何公公就侍候在外边,只听了一个“来”字,马上飘进了寝宫,束手而立。

    杨瀚压抑着声调,尽量不让声音抑扬顿锉的牵动身体,平缓地道:“这两日,朝里有重要大事时,就把人带到这儿来。”

    何公公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大王,外臣若见大王卧床不起,恐有流言蜚语……”

    杨瀚露出一个微笑,却不敢笑出声音:“寡人明白,寡人正是想要他们习惯成自然。现在多些一惊一乍的事儿,也没什么,寡人还年轻,压制得住。

    不然,有朝一日真个不能临朝听政,被人窥破虚实,一旦有人心怀不轨,反容易酿成祸患。”

    何公公品咂了一下,心悦诚服地道:“大王说的是!老奴明白了。”

    杨瀚轻轻“嗯”了一声,因为痛楚,眉头儿依然颦着,道:“后宫里边,就不要知会了。寡人将养一日,应该就能下地行走,两三日后就恢复自然了,别叫她们担心,就说,前朝事务繁忙便是。”

    何公公又应一声是,悄悄退出了寝宫。

    杨瀚吁了口气,仰卧的累了,下意识地就想翻个身侧卧着,可身子只一动,马上察觉不妙,不禁呻吟一声,苦恼地想,想来这一整天,只能双腿大开,这样仰卧于榻上了。

    杨瀚苦笑一声,微微闭上眼睛,耳畔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啜泣声。

    杨瀚心中先是一讶,继而突然想起个人来,杨瀚急忙张开眼睛,扭头一看,可不么,玄月正跪在榻前三尺处,以额触地,跪拜不起。

    打从她抱杨瀚抱回寝宫,就一直以这个姿势跪在那里请罪。杨瀚又是传何公公来见,又是召见御医,一通忙碌下来,居然把她忘了。

    这时一看,发现她还跪在那里,杨瀚便声音平缓地道:“此事,情有可原,寡人并不怪罪于,起来吧。”

    玄月泣声道:“玄月罪无可恕。”

    杨瀚吃力地道:“寡人,现在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辛苦,不要让寡人说太多了,听话,起来。”

    玄月听他这么说,不敢再违拗,只得磕一个头,站起来。

    杨瀚放缓了声音,道:“说起来,一切都是忙中出错。,情急之下,有所反应,也没什么不对。寡人不怪,不要再想不开了,寡人要回归大秦,还要……倚重于呢,回去吧,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