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莲珂上战场,夺人令旗、代其领兵,失于轻冒,本当重罚之。

    而她以三千兵败卫野部众,俘得文官武将,劫取诏书文牒、嫁奁及姬侍,与西叶护⑴交接,是有功于西可汗。

    四万余众在两日内攻下了蓝氏城,部明退败东撤。

    张泽等人便也不好再说她什么。

    只是,她的大哥——西设苏侬·喀耳,为此将她关了三日,罚她思过,不得再犯。

    都说二十六部之中,论及容姿,北可汗的女儿雅卢可数第一,而莲珂为第二。

    喀耳,意即“雪”。

    雅卢可,意即“光明”。

    至于莲珂,其先母梦红莲开花,次日有孕,后诞下一女,取作莲珂,是应了红莲花的瑞兆。她幼与阿史德氏的长子启力订婚,两人情笃,而启力在三年前病死了。她现年十九仍未嫁。

    一入夜,又有探子来报,说已寻得了小特勤,就在吐利旧墓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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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利部,也属二十六部之一。

    十多年前,还是先可汗启明的天下。有个吐利部的将军,与他杀敌掠地,连封俟斤⑵、特勤,直至因罪伏诛。先可汗怜其功伐,秘而葬之。按古俗,金兰行火葬,立石人碑,墓主杀敌多少,就在墓上放多少石块。战死为荣,病死为耻。

    那石人碑下,摆了千余大大小小的石头。

    启明可汗多子孙。

    阿史那氏先后立绌罗、始匕、部明为可汗。绌罗在位两年,后逢薛延陀⑶起事,有部下暗害之,曝尸一夜,无人敢收。诸部既定,则立始匕可汗,在位四年,于燕山之南为唐军所俘。大唐天子虽赦其罪,而他终日羞愤忧叹,心血耗干而死。

    部明,即今之突得可汗,治国已六年,最为长久。

    东可汗克罗、北可汗染杆属他叔伯那辈。西可汗都兰方满四十一,是他异母的兄长。突得为大可汗,出身却低,依汉俗来讲,是个庶子。金兰尊男,而对于阿史那王室,也以母族血统为重。因而,他从前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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