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别装了,你就是,你分明是在……”

    没等谢芜悠说完,欧阳柘便黑沉了脸色,冷声打断了她:

    “谢芜悠,原来你知道。”

    谢芜悠欢快的笑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放,只能凝在了脸上,缓缓化为了不太显然的疑惑。

    这样的神色在欧阳柘看来却是嘲讽至极,他紧紧抓着拂尘,眼神流出几分阴鸷:

    “呵呵,你知道啊,所以便看着吗?是不是很有意思?”

    谢芜悠正想问他又钻了哪门子牛角尖,便见他拂尘一甩,纵身离开了谢府。

    看着他瘦俏的背影,谢芜悠悄悄扮了个鬼脸,“不就是嫉妒我找到了心仪的人嘛,这臭脾气,当一辈子贫道算了!”

    晚霞的金辉洒在绿意盎然的庭院里,给少女如画的面庞镀上一层暖黄的光,那眉目突然快活地舒展开来,明媚的笑意使漫天彩云更又灿烂了几分。

    她如蝴蝶般轻盈地翩然飘起,衣袖翻飞打了个旋,似风儿般吹过回廊,钻进假山后面,紧紧抱住了郎君结实的腰身。

    “我就知道你是骗欧阳柘的。”谢芜悠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藏住自己快要勾上天的嘴角。

    李谨紧紧搂住谢芜悠,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似要把她溶进骨血里。

    平安村祭祀结束后,欧阳柘带着谢斌气势汹汹地杀来,以“人妖殊途”为由强行带走了她,还对他百般防备,不允靠近。

    李谨自是不怕欧阳柘的伎俩,但他既心虚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不忍谢芜悠为难,便装作被他拿捏的样子,实则时时都守在谢府之内,盼着谢芜悠醒转。

    “你醒来便好。”千言万语鲠在喉口,却只有五个字流出唇齿。

    但谢芜悠知道,这简单的五个字,是李谨多少淋漓的鲜血,多少煎熬的夜晚换来的。

    虽未亲见,但即使是从旁人嘴里听闻,也能感受到心上难以挥去的痛楚。

    谢芜悠侧过头看着他的左胸,莹白的手指颤抖着抬起,在心口的位置碰了碰,又蜷缩着弹开,眼里闪着晶莹的泪珠,哑着声音问:

    “李谨,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