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城位于望月城以南,中间隔着一条奔腾不息的月江,因此两城虽然相邻,却需要走一段水路。

    晕晕乎乎地坐了三天马车,开始大家还各有各的事干,到最后四个人只能靠在一处打盹,白天黑夜都快分不明白了。

    总之一行人总算到了渡口,换乘更加晕的水路。

    惜花一上船就吐了,怜蝶不断给她顺着气,面上带着嫌弃:

    “但凡以前小姐带我们练武时你能上点心,都不会是这么弱不禁风底子吧。”

    谢芜悠坐在一旁满眼心疼:“可能各人体质不同,胡嬷嬷不也没练武吗?”她指了指胡嬷嬷,正面色淡淡地端坐,依旧是从容优雅的。

    “对诶,嬷嬷还好吗?”怜蝶问道。

    胡嬷嬷不答,只是抖着手指移到唇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谢芜悠花容失色:“嬷嬷……欸,快拿药来,船员手上想必有……”

    几个护卫手忙脚乱一番,最后从厨房拿来了两片生姜,两人含在嘴里,面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船夫还说按按腕上内关穴能止晕船,怜蝶结合着内功上的一点心得,一左一右给惜花和胡嬷嬷按着摩,两人当下就不想吐了,但也拉着她不让放手,毕竟那滋味可不好受。

    谢芜悠无事可做,便拿了帷帽自个儿去甲板上看看风景,两个护卫想跟着,她却挥挥手道:

    “船上又跑不了,你们去厢房歇息会吧,这一路是够晕的。”

    护卫们的确是困乏地很,眼见着水上行程还长,小姐又自己会些功夫,便也不再坚持,道了一声谢,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清爽的江风将谢芜悠的衣袂吹得猎猎飞扬,也吹走了一路上的萎靡之气,给混沌的神志吹来了一丝清明。

    月江水裹着泥沙向东奔去,一浪高过一浪,磅礴而壮美,令人心中敞亮,有一种飘飘欲仙、自由自在的感觉。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她轻轻吟着这句话,面上露出些真诚的笑意,看见一旁设有茶桌观景,便行了过去,寻了个避人的角落舒舒服服地赏景品茶。

    “多么宽的月江啊,起码得走个两日才能走完,带河就不一样了,水性好的游都能游过去。”有人谈论道。

    “带河一个支流,怎么跟月江比?神州第一大河又岂是浪得虚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