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说道这里又开始捶胸顿足,“那个老头的儿子,前些日子回来了,不知道怎么知道葛老头帮他还完了钱,知道没欠债又跑回来了,趁着葛老头不备,还偷走了葛老头的这些年的积蓄,要知道那可是葛老头攒下赎女儿身契的银子呢,那个天煞的东西,畜生都不如。”大娘义愤填膺,恨不能手撕了那兔崽子。

    宋安安光是听着都觉得怒火上头。

    后面的事情也不用大娘说了,宋安安能猜到了,估摸着是葛老头恐怕是动了杀心,才进了大牢。

    “结果葛老头怒气冲冲去找那小子算账,失手推了一把,那小子也是运气到头了,当场磕到脑袋一命呜呼了。现在葛老头被押在大牢里面,判了刑,公子日后是寻不着他了。”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样,一时之间心里面诸多情绪,三言两语安抚大娘,自己往府衙方向去了。

    东林府衙,宋安安徘徊了一会儿,寻了个机会找了个衙役赛了点钱,进去了。

    牢房里面很幽暗,一条长长的阶梯下去,两边都是木头栅栏围着的房间,地下铺着稻草,越往里面走味道越大。

    终于走到最后一个牢房,给领路的差人递了几十个铜板,连声道谢,差人才笑呵呵的走了。

    葛老头背对着牢门,盘坐着面向墙壁,浑浑噩噩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宋安安唤了两三声葛老头,总算给人叫醒了。

    “葛老头,葛老头!我来看你了。”宋安安敲敲栅栏。

    葛老头转过头来,眯着眼睛,从黑暗里往外看眼眶里映出点点烛火,认清是宋安安,葛老头脸上映照出诧异,踉跄的站起身朝宋安安走来,苦笑道:“我葛老汉孤苦一生,没想到临了临了,还惦记着来见我最后一面的竟然是马公子你,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

    宋安安扶住木杆,直入主题:“你的事儿我听说了,你真的把他杀了。”

    提起那个孽障,葛老头的脸色抽搐半响,然后整个后背颓靡下去,眼睛突然变红,惨抖的嘴唇暴露了他此刻矛盾的心情。

    最后他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仿佛释怀了一般,叹到:“我不知道,但他确实死了,就当是我杀的吧。”

    宋安安皱眉,抓住重点:“什么叫就当,究竟是不是!”

    葛老头抬起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去找他的时候确实争执了几句,也动手了,但是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真的都不记得了,是我做下的孽,让我偿命我也不惧,但是,但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可怎么办啊。”

    说道后面,刚刚一直绷着没有哭出来的表情,言语间竟然有些哽咽,可见他对女儿的愧疚。

    “你的女儿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