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也就是七八岁模样的小狐女,以为这恶魔要做什么,险些被吓的昏厥过去,尖叫着挣扎起来。

    可这羸弱的小身板,哪里抗衡的住那千锤百炼的武道之身,累的气喘吁吁,不知是没力气了,还是因害怕而不敢挣扎,便大着胆子,仰头看去。

    略有胡茬的下巴,瘦削坚毅的面颊棱角分明,却好似有些疲倦,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蹙起的眉峰。

    小狐女没见过狐爹,很小的时候隐约听过,好像是被虎啸峰的老虎吃了,幼小懵懂的她不懂,问过狐娘,却被狠狠教训了一次。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揍她,每每想及那次的事情,小狐女不是害怕,而是后悔,不该惹狐娘升起,只是越发觉得孤寂。

    此时却觉得没来由有些安心,感觉异常温暖,偷瞄了两眼,发现这恶魔也并非那么可恶,如果不是当初笑着说要把自己剥皮做坎肩的话。

    “坏蛋!”

    小狐女呢喃一声,悄悄转了下小身子,找了个感觉还算舒适的角度,侧耳听着,那一声声如擂鼓,却不急不缓,强劲有力的心跳。

    渐渐地,脑海中家园被毁,族人离散,母女分别,一幕幕惨状带来的痛苦,不知不觉竟是消弭,昏沉沉睡去。

    自从万妖山剧变发生,自己被掳走,小狐女就没睡个安稳觉,每每合上眼就觉得有人要把自己剥皮做坎肩,还拿着血淋淋的狐皮对自己狞笑。

    更多的,甚至还看到了熟悉的玩伴,族中的亲人,乃至……狐娘!

    鼾声渐起,小狐女蹙起的眉峰渐渐平缓,紧绷的小脸上涌起一抹憨笑,睡梦中好像有一道宽厚温暖的身影就在身边。

    抬头看去时,那好像是从未谋面的狐爹,却貌似渐渐与一张脸孔重叠,那人唇角翕动,貌似在说,在说……把自己剥皮做坎肩!

    当一队队人马归来,隔着层层藤蔓,看到湖边藤椅上睡着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旁边还有一条藤蔓慢慢蒲扇着宽大的叶子,为两人打着风。

    外面风沙滚滚,绿洲内生机盎然,夕阳西下,静谧悠然。

    “啊!”

    直到,一声脆生生尖叫乍起,打破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