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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宣平侯府大公子时,衣食住行都有侍女伺候,像这种墨砚被打翻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他亲自收拾。

    他从生下来就是鲜衣怒马的天子骄子,倒也不觉得有不正常的地方,可被甄玉棠这么一打趣,好像他是有些娇气了。

    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还不如一个女儿家收拾脏东西时利落,阮亭眼眸半垂,耳廓微微泛红。

    看着他这般害羞的模样,甄玉棠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面前的阮亭眉目清隽,耳垂上的薄红越发显得他玉面冷白,赶走了他眉眼间的微凉。

    前世时,她看不顺眼阮亭,刚成亲那几年也时常和他拌嘴,所以她还没有见识过少年时期稍显青涩的阮亭,而阮亭踏入官场之后越发沉稳,让人看不出情绪。

    没想到,重来一世,倒让她见识到了这样的阮亭。

    阮亭这一副皮囊是真的好看,尤其害羞的时候,是少年独有的干净与清朗、温润与青涩。

    若是爱慕他的姑娘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定是既想继续打趣他,让他害羞。另一方面,又不愿再说出他娇气的这样的话语,大少爷养尊处优惯了,有洁癖也无所谓,多的是愿意为他整理收拾的姑娘。

    感受到甄玉棠的目光,阮亭耳垂上的薄红更深了些,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甄玉棠轻笑了一下,不再逗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阮亭看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很快收回视线,坐下来时,甄玉棠那条被弄脏了的帕子进入他的眼睑。

    甄玉棠忘记将手帕带走,不过这条帕子已经不干净了,即使甄玉棠拿走了,也只是将帕子扔了,不会再使用。

    阮亭从怀里拿出另一条帕子,将那条被墨汁浸染的手帕包起来,起身出去学舍。

    就在他准备扔掉的那一刻,他突然改了主意,将两条手帕握在手里,重新带回学舍,塞到了装书用的竹笈里。

    韩晚扭过来,两眼放光的看着甄玉棠,“你刚才竟然说阮亭娇气,你可以啊!”

    甄玉棠笑了下,“我就是打趣他一下而已。”

    “我每次和阮亭说话,心里总是有点发怵,他倒也不是不好相处,可站在他身旁,总觉得他和我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他看着就像是锦衣玉食的侯府少爷。”韩晚抬了下下巴,“你竟然敢打趣他,甄玉棠,你可真胆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