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唇角漾起笑,笑意越来越浓,清隽耀眼,这是他回到泰和县后,少有的发自肺腑的高兴,能在十七八岁的年纪,结识这一群同窗,是一段很珍贵的经历。

    谢夫子在不远处看着,并没有出声阻止,不管这些学子成绩出色与否,都是他喜欢的孩子。

    转眼到了午时,周煦等人与阮亭道别之后,各自回了家。

    谢夫子朝阮亭走去,“为师还记得你刚来学堂时,多么俊的一个孩子,就是有些清冷,不爱说话,还不爱笑。一年时间过去,阮亭,没有那么冷凉淡漠了。为师很欣慰,你能有这些变化。”

    “去了府学仍不可懈怠,你的天地不该是小小一个泰和县,也不该是苏州府,为师很看好你。不过,即便读了万卷书,品性才是立身之本,不负初心,真诚相待。”

    阮亭没想到谢夫子会说出这一番肺腑之言,他正色应道:“夫子教诲,学生谨记在心。”

    谢夫子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若是得闲了,多来学堂看看为师和其他同窗,为师先回去了。”

    学舍里只剩下阮亭一人,空荡安静,阮亭注视着甄玉棠的座位,她还是没有出现。

    阮亭走过去,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歪歪扭扭的“冷面阎王”四个大字。

    甄玉棠刻在他书桌上的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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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在,但他想见的姑娘,却一直未出现。

    收回右手,阮亭转身出去学舍,走到学堂大门口时,他驻足转身,东边的竹林,伴随着午时的风“沙沙”作响,蔚然苍翠,学堂屋顶的瓦檐泛着一层莹润的日光。

    在甄家学堂的短短一年时间里,他经历了许多,有过消沉的时刻,也有过高兴的时刻。

    去到府学读书后,他应当没多少时间再回到甄家学堂,许是下一次见到甄玉棠的时候,甄玉棠已经将他抛到脑后了。

    韩晚离开学堂,并没有急着回家,这一段时间她和甄玉棠关系亲近不少,阿芙生病了,她应当来探望,“阿芙怎么样了?”

    甄玉棠柔声道:“她睡觉时贪凉,将被子踢开,受凉闹了肚子,刚才喝了汤药,这会儿睡下了。”

    韩晚叹了口气,“你也挺不容易的,你爹娘不在了,你还要照顾阿芙这个孩子。”

    甄玉棠轻轻一笑,“还好,平时有阿芙的奶娘在一旁照顾,还有我伯父、伯母他们替我看顾,我也没出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