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走了,被红袖的做派惊住的村民们,这才敢上前跟郑媒婆打招呼。

    “郑根家的,刚才那是谁家的丫头啊?只一个丫头就这样气派?”说话的是郑媒婆本家嫂子,她不客气的伸手就要从郑媒婆手里抓糖。

    郑媒婆一把将郑嫂子的手拍下来,自己分给了她几颗,一边给其他人分糖一边道:“那可是县里白大户家的大丫鬟,家里有钱的很。我侄孙马上就要入赘到她家啦,好日子还在后头咧!”

    “居然是县里的?”周围的村民镇上都很少去,更别说更加繁华的县里了。白大户他们没听说过,但听郑媒婆的口气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家。

    大部分村民拿到糖也舍不得吃,准备留给孩子,郑媒婆也是村子里出来的,谁家有孩子还多给几个。当媒婆的最重要的就是人缘好,她往往也是笑脸迎人的。

    郑嫂子却不怎么高兴,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糖,甜的眯了眯眼睛,才带着不满道:“郑根家的,你如今是真发达了啊?有好事也不想想老郑家,还有你那侄孙我怎么没见过?我看像是个和尚!”

    啪一声,郑媒婆将空了的匣子合上:“我的亲戚四嫂哪里能都见过?我那侄孙之前是当过和尚,现在不是还俗了吗?正因为我那侄孙当过和尚,心思简单,又没糟心亲戚,人家招上门女婿的才看得上,其他人?哼哼!”

    “你怎么说话呢?”郑嫂子觉得这话刺耳的很,本来村里就有传言,因为她性子不好,儿子才娶不上媳妇,现在一听这话可不就恼了吗?

    “行了!”村长媳妇拉了她一把,“外人还看着呢!”

    汤远正抄着手往这边看,他身后两个小厮忙着往屋里搬聘礼,谁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郑媒婆也不理郑嫂子了,甩甩帕子拉着汤远去一边说话。

    阿晨见此停下手里的活,拍拍手走到还未散去的村民面前:“请问哪个是能做主的?”

    村民面面向觑,不知道这位小哥想要做什么。

    村长媳妇犹豫了一下站了出来:“我男人是村长,这位小哥可有什么事?”

    阿晨对她做了一个揖:“婶子叫我阿晨就行,”他摸出来一个银角子塞给村长媳妇,“婶子也看到了,我们家姑爷现在落脚的地方实在破旧,我想在村子里找些人把这屋子修整修整。

    三天后就是大喜的日子,我也不要求两天能把这房子翻新,只希望等我们家主迎亲那天,这屋子看的过眼。工钱好说。”

    现在正是农闲,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这件事不用村长出面,村长媳妇就能做主,她将银角子塞回去:“这事好办,一会儿我就喊人过来,这两天你们未来姑爷可以先住在我家,我家地方宽敞!”

    阿晨不接银子:“那婶子这钱就当是我们的住宿费和伙食费,您收着。”

    村长媳妇一想也不再推辞,招呼大家去通知自家男人,谁想赚点快钱就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