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觉得詹森出现之后,他就浑身发冷。

    看在委托费的份上,他又不能把詹森赶出去,只好往壁炉里添了几根木头,让火烧得旺盛一些。

    “虽然很高兴听到你对我能力的肯定,但是我不想碰触更多神秘领域的事情。”约翰强调,他不想发疯。

    “这件事跟神秘无关。”

    詹森随意地把宝石丢在金币堆上,壁炉的火光把它们照出了明晃晃的光晕。

    约翰的视线追随着这片美丽的光晕。

    啊,太可悲了,穷困折磨着他的灵魂,逼迫他为魔鬼服务——约翰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摸出一根卷烟,擦火柴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约翰露出一个标准的社交微笑:

    “请说,詹森先生,侦探总是乐意为别人解决他们不擅长处理的麻烦。”

    詹森拿出之前买的报纸,放在桌上。

    “我要委托的这件事,其实跟你也有一点关系……或者说,曾经有关系。”

    詹森翻开的那一版,正是《每日电讯报》总结的布兰登家族遗产纠纷案的几次开庭日期与结果,版面还附带了一张法院门口拍摄的黑白照片。

    这场遗产纠纷案已经闹了两年。

    照片里那个一脸不耐烦的男人,就是事件的主角。

    一个四十八岁了还被亲戚怀疑是私生子、质疑没有继承权资格的倒霉蛋。

    也是约翰曾经的委托人。

    约翰为了这位布兰登先生的受洗证明赶到冰岛黑礁镇,想要找康纳尔牧师写一封亲笔证明文件,结果在黑礁镇遭遇了神秘事件,最后城镇被海啸冲毁了,康纳尔牧师也死去了,约翰只能两手空空地回到英国。

    约翰的侦探事业,就是因为这件事跌进谷底的。

    虽然在外人眼里,海啸是天灾,人力无可奈何,但是约翰没有完成委托,拿回关键性的文件证明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