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想到谢逸那坏坏的眼神和笑意,杜氏红彤彤的脸蛋又有些发热,平静多年的心不经意间泛起些许涟漪,渐成波澜。

    ……

    谢逸也有过犹豫,要不自己别处另居?

    可是没地方啊,除此之外只有一间更加破烂不堪的厅堂,没有热炕,寒夜漫漫好不凄凉,根本熬不过去。

    何况屋子还有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此等艳福视而不见,退避三舍,完全不是正常男人的作风嘛!

    美人儿楚楚动人,只消多看上两点便会心猿意马,何况是睡在同一张炕上……

    只是叔嫂身份有别,父母孝期未过,不能胡来啊。这事真是个不小的考验,柳下惠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在这一点上,谢逸自问定力或许不如以前的败家子。

    ……

    火炕上的泥巴尚未全干,所以前两个夜晚只是同室而居。两张榻被铺在屋子两边,各自就寝。

    土炕散发出的热量增加了些许暖意,黑暗之中杜氏总觉得脸上热热的,尤其是将小蛮哄睡着之后。室内只留下他们“叔嫂”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仿佛都难以入眠,都有心事。

    杜氏少有的失眠了,心情很复杂,有羞涩,有难为情。至于担心,她也说不上来,万一谢逸摸了过来,自己该怎么办呢?

    担心和难为情,少不得夜难眠,可杜氏又不敢辗转反侧,深恐惊动了谢逸,或者让他心生误会。

    谢逸同样难以入眠,屋子里有个清丽佳人,有点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毫不奇怪。可是……他莫名想起了一个典故,禽兽和禽兽不如的典故……

    唉,熬人啊!

    总而言之,这两个夜晚,谢逸和杜氏都睡得不是很好,房间里的氛围有点暧昧,也很微妙。

    第三天,火炕上的泥土干了,先铺上一层淮阳特产的芦席,再铺上被褥。纵然外面北风呼啸,冰天雪地,火炕之上也温暖无比。

    同炕比同屋更进一步,好歹之前还是分开在屋子两边的两张榻上,如今却是连在一起,在同一个平面上。

    翻个身往前滚点,两人便可能挨在一起,对于孤男寡女而言太危险。杜氏很难为情,所以有意让小蛮睡在中间,隔开自己和谢逸。

    谁曾想小丫头一上炕,便选中了左边靠墙的位置,那地方离烧火的灶口近,最为暖和。果然是个聪明,很会为兄、嫂着想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