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日薄西山,也到了快用晚膳的时辰了,裴季却还在书房中看折子。

    各地送来的折子,经过挑选会送一部分来裴季这处。再由裴季挑选一遍,除却那些杂事的折子外,再把重要的折子送到小皇帝手上,教他如何批阅。

    待小皇帝批阅后,他再过目检查一遍便可。

    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喊了飞卫进来。

    飞卫进来后,裴季把装着毒簪的锦盒给了暗卫,吩咐:“去打一支一样的金簪,此簪毒性未清,留意些。”

    飞卫颔首,退出了书房。

    童之在旁给自家小叔研墨,等飞卫离去后,才问:“小叔为何要打一支一样的金簪?”

    裴季阖上了看完的折子,放上已阅的那折子上方,再从未看的抽了一本。

    拿着折子,目光落在里边的内容上,连眼都未抬,只语气淡淡道:“过些日子就是穆王妃的生辰,簪子也该做好了,到时把簪子当成生辰礼送过去。”

    童之聪慧,顿时明白小叔欲恐吓及震慑派人刺杀的幕后指使,问:“可要带什么话?”

    裴季眸光微思几息后,开口道:“不必了,看到簪子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童之叹了一息,语气有些愤岔:“先前太后给小叔下药,欲陷害小叔去奸/淫穆王妃,让小叔与穆王成仇,不成想这阴招没成,穆王却还是想害小叔。”

    裴季看着折子,面色平静道:“前日,宫中有飞卫来报,道太后与穆王似有私情。”

    童之闻言,瞳孔一缩,惊道:“太后怎敢如此□□后宫,就不怕传到世人耳中,遗臭千年吗!?”

    裴季轻嗤一声:“我也不曾怕过史书上记载我是奸臣,她又有什么可惧的?人一死,不过是一抔黄土,谁会在意功名还是污名?”

    话到最后,眼神陡然冰冷:“她□□与否与我何干?本想留她到小皇帝成年,让小皇帝亲手拔除李家这从根就腐烂的毒瘤,以此来历练成长,但现在看来,她总学不会安分。”

    童之也随之沉默了下来,那太后总想独揽大权,可却对自己与李家的认知太过了,若是小叔真想处理了他们,何须等到今日?

    在书房中待了片刻后,童之问:“小叔,你不去看看九姨娘?”

    裴季沉吟片刻,抬眸望向童之:“霍府医可确诊九姨娘昏迷是否真的是因心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