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闻自己的弟弟被打得半死后,又被北镇抚司的人抓走,猝然想起方才收到的簪子,心头猛然一颤。

    这分明是裴季的报复,就如同先前那戏子一般。

    可裴季就算顺藤摸瓜的摸到了穆王那处,又怎会知道与她有关,进而关了她弟弟?

    国丈夫人着急道:“太后娘娘你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可要救救他呀!”

    太后虽然年轻,但到底见过了风浪,所以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且与我说说看是怎么回事,我才好把弟弟救出来。”

    国丈夫人哽咽诉说:“宣儿昨晚一宿没回来,早上那贴身的小厮就跑回来说宣儿被那北镇抚司的人给打得鼻青脸肿,牙都被打掉了,最后也没把人拦住。”

    太后眉头紧蹙:“就没说是国舅?”

    “小厮说说了,但那些人愣是说就是皇家犯法也与百姓同罪。”

    太后抓住了重点,双目微微一眯:“犯法?”

    国丈夫人眼神略有闪躲,太后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李国丈皱着眉头沉声道:“不过就是打死了几个妓子罢了,那裴季分明就是借题发挥!”

    裴季手臂枕着桌面,慵懒地倚着桌缘弯着腰。长指捻着一根小鱼丝逗弄桌角下小猫儿。

    小猫儿被捡回来几日了,也恢复了七八成的精气神,洗干净后倒是漂亮了。

    小猫儿一直抬着头张嘴想咬小鱼丝,可奈何捡它回来的人不做人事,每次等它快咬到的时候就拿开,几番之后,被逼急的小猫儿怒极用爪子去扒拉。

    童之从穆王府回来,进了书房见到这一副画面,却是早已见怪不怪。

    小叔便是如此,对他百依百顺的小猫儿,逗了一两次后就无趣了,反倒是这种对他爱答不理的,就越来越起劲。

    童之把折子放到了桌面上,望向小猫儿,问:“这只小东西可要送走?”

    裴季虽爱捡这些小玩意,可从来不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