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曼看着少年,心想:分明是个翩翩公子,怎么脖子上顶的偏偏是个榆木疙瘩呢。谢听曼叫少年竟真的就要离开,着急开口道:“诶,那个……我走不了路。”谢听曼越说声音越低。

    少年停住脚步,转身看了看谢听曼,为难道:“不知姑娘住在什么地方?家中可有亲人,我叫他们来接你。”

    谢听曼心里不由得疑惑,自己这么遭人嫌弃吗?当即抬头蛮横道:“你就不能送我回家吗?本姑娘长的就这么吓人吗?扶一下本姑娘你是会少长两斤肉还是怎么了,本姑娘一个女孩子还没说什么呢!”谢听曼自幼被谢南宠着,谢听白也是一有好东西就会稍稍给谢听曼送去,这才惯出了谢听曼稍微有些蛮横的性格,但是非黑白,为人底线,她还是清楚的。

    少年明显被谢听曼一股脑的话给整懵了,呆了呆才拱手道:“这这男女授受不亲,我”

    少年话还没说完,谢听曼就打断道:“这会儿授受不亲了,那看我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犹豫?”少年看起来有些着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才我担心姑娘踝关节脱位,一时情急才”

    谢听曼懒得听他说完,反正他也知道,这就是个小呆子,当即伸出手,努努嘴:“扶我起来,送我回家,我爹和我哥都不是老古董,没你这么多事儿。”

    少年还是迟疑了片刻,才拉住谢听曼的四指,又拖住肘关节才扶了起来,一扶起来少年就放开了谢听曼,差点把谢听曼又闪在地上。

    少年也不是故意的,条件反射地伸出一只手,谢听曼这才堪堪站稳,脚上的伤又不经意扭了一下,疼得呲牙咧嘴。

    谢听曼紧紧攥着少年的手臂,竟有些委屈,自己什么时候不是被捧在手心护在身后的,今天却被这个人嫌弃成这样。想着,谢听曼咬着下唇,倔强地又一把撒开少年:“不情愿你就走!本姑娘又不是没你回不去!”

    是个通透的人都听得出谢听曼是在赌气,但少年还真的就走了。谢听曼一时气急忘记了自己脚上的伤就跺脚,一下子便又跌坐在地上。

    她突然就后悔了,自己干嘛要赌气把人赶走,现在自己真的回不去了,爹和哥哥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自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谢听曼抱着膝盖,低声哭了起来。

    这不知是哪里的一处偏僻的小胡同,谢听白退在墙角,害怕地看着周围。突然传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脚步声,似乎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谢听曼惊恐地捂住嘴,把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咙,便看见一个酒鬼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本来已经走过了谢听曼,但酒鬼不知听到了什么,却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呦,这么晚了是在嗝等哥哥吗?”

    谢听曼不住地摇头,她现在是真的怕了,嘴里不住喊着:“爹,哥哥,哥哥救我。”

    酒壮怂人胆,酒鬼看着谢听曼楚楚可怜的样子,色心大起,又打了个酒嗝儿:“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哈哈哈哈哈”

    就在酒鬼向着谢听曼伸出手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酒鬼捂着胳膊倒在地上哀

    嚎着。方才的少年正站在谢听曼的身前,对着酒鬼怒道:“半个时辰内到医馆,你的胳膊还保得住,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行不义之事,废了你的胳膊!”

    酒鬼的酒彻底醒了,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少年这才转身看向谢听曼,又有些局促:“你,没事吧?”

    谢听曼看着眼前这个去而复返的少年,大喊道:“你走啊,你不是走了吗?你管我做什么?你走啊!”说着说着就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