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一阵喧嚣传来,呼喊的、嬉笑的、起哄的,人不在少数,貌似是冷家来闹洞房亲友。

    秋玉生听到这些声音,紧张得全身发冷——生怕他们直接推门闯进来,拼命想动起来把衣服穿上,肌肉却根本不听使唤,只能轻动几下手指,在大红喜被上甚至都抓不出半点儿痕迹。

    好在没一会儿,喧嚣声安静下来,人声渐远,然后一声推门的响动,有人进来了。

    秋玉生依旧紧张,然而有些悲哀的是他并没有那么恐惧了。

    因为他能感觉出来此时推门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此时此刻,能独自一人入“洞房”的自然只有冷家的家主冷锐——他成亲的对象,名义上的夫君。

    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全身赤裸,总比在无数冷家族人面前全身赤裸要好一些吧。

    内心苦笑着如此“承认”着。

    秋玉生这般曲折的心理变化,冷锐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也许根本不在意。

    当他走至婚床前,看到一丝不挂的秋玉生时,静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道:“这两个小兔崽子,真是……”

    “真是”什么,冷锐没接着说下去,只是神色自若地开始脱衣服。

    冷锐长相方正,许是因为年纪很轻时便担任了冷家的家主,所以形容严肃,唇上的胡须更添了几分成熟冷厉,与风华正茂的秋玉生相比,倒像是秋玉生的父辈人物。

    但衣服一脱,却截然不同了。

    略显小麦色的肌肤包裹着臌胀的肌肉,腰腹之间半点赘肉都没有。

    冷锐用刀。

    还不是普通的弯刀,形制类似于巨大的斩马刀,并且刀身还比普通的斩马刀更宽。

    据说是冷家家传的神器,名曰弑神。

    许是因为引气入体时便用这样的刀,其后才结丹结婴,冷锐的双腿保持了早年的一些形态——肌肉纠结,十分粗壮有力。

    此时冷锐退了衣衫,上了婚床,那小麦色纠结的肌肉,与白得发光的秋玉生形成那样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