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嗯了一声,声音极小,没什么可跟周炳胜说的。

    周炳胜其实也不知道该跟儿子说什么,父子这么多年,跟敌人一样,偏偏他这样的人,羞于表达感情,更不会表达感情,即便有错,也做不到跟儿子道歉,如今有心想要对儿子说些什么话,却又无从说起。

    父子俩只能沉默地在楼顶抽烟,最后还是周母会房间,好言细心叮嘱了他一番,过几天去夏令营,好好照顾自己的话。

    “咱们是乡下的,到了北城不要跟人乱攀比,别想着人家有什么你也要有什么,知不知道?”周母反复叮嘱。

    “没有的东西,咱就是没有,别看着别人穿名牌你也想穿,咱们这种乡下人,跟人比不了,”

    周阳不耐烦听这种话,更不喜欢听这种话。

    即便知道周母的本意是为他好,但他不认同这种话,十五六岁的少年,即便性格深沉了一些,但心也是高的,忍得了疼忍得了泪,忍不了被长辈话语里的命运枷锁套牢。

    随便应付了几句周母的话,周母见他不听,也只好不再多说,又拿周朝来对比:“你哥以前去北城上大学,便从来不跟别人攀比,你也不能学坏。”

    周阳不耐道:“知道了,你别说了行么?”

    周母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周阳的房间外,周春雨听着周母在里面絮絮叨叨的话,脸色几经变换。

    周母从周阳的房间出来,看到周春雨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你怎么站在这?”

    “妈。周阳去北城做什么?”

    这两天周春雨不在家,并不知道秦慕州上门找周炳胜的事情,周母不疑有他,便简单说了一下秦慕州说让周阳去北城参加夏令营的事情。

    周阳确实不知道秦慕州如何劝说,自然也不会知道,关于那一块万钱的参与费,是秦慕州压下来的,不然周炳胜也不会答应那么快,并将这个事情托付给秦慕州处理。

    周春雨一听,反应有点大:“凭什么他能去北城,我什么也没有?”

    周母一抿唇:“你说你想要什么?”

    女儿着大半年,疯疯癫癫,周母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上次因为周春雨说秦慕州杀人犯的话,家里闹翻了一顿,如今她总算收敛了一些。

    “你别再给我闹出什么风浪来,你弟难得有小秦能帮她,你再胡来,我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