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忽然想起前世的自己约莫也是如此,与那些师兄弟历练,哪次不是他将他们护的严实,可他得到的又是什么?

    往日笑着喊他师兄的人恶毒的对他笑着,扭曲着面容说,谁要你管了?你以为你很厉害?

    他们笑他痴傻,多余的好心;他们夺他命剑,断他心脉;他们刺瞎他双目,剑刃刺穿他的脊骨。

    什么是善心?

    什么是恶鬼?

    祁朝只知他此后再无可能信任何人,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一轮停歇,谢余勉强压下心血上涌的腥气,他半跪在雪地之中,只余下了轻喘。

    祁朝看着青年狼狈的模样,心角像是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想,如果他不帮他,没有人会对他好的。整个世界,只有他们是最亲密的,他们本该是一体的。

    他缓缓运功,为伤痕累累的青年慢慢疗伤。

    魂体触碰到谢余温热的脊背,似是能够激起一阵战栗一般,可神魂本该无知无觉才是。

    祁朝垂眸,阴翳的面容奇异的露出几分浅淡的温柔来。

    “多谢了。”

    谢余抿抿唇,轻声道。

    “祁朝。”男人淡淡道。

    谢余抬头看他。

    “我叫祁朝,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对吗?”

    谢余眉眼动了动,按捺住心底莫名的鼓噪感,轻轻开口道:“对,我们已经是了。”

    祁朝殷红的唇勾了一下,他忽的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进了寒山洞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