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好像十分湍急,不断激荡着岩壁,甚至连他们脚下的石砖也跟着微微震颤。

    “这里竟然有河?”梅婶婶抬起头仔细嗅了嗅,“水汽里有不祥的味道。”

    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迎面扑来的水汽并没有让大家神清气爽,反而是沁到骨头里的阴冷。

    随着水声越来越强烈,众人眼前瞬间豁然开朗,不知觉间已经走出了甬道。

    而甬道的外面,竟然是一处断崖,悬崖之外,赫然是一个巨大幽深的峡谷,隆隆的水声正是从峡谷之下传来。

    瑭儿壮着胆子站在崖边往下看,只见着垂直的崖壁不断向下延伸,直到没入湍急的黑水之中。

    那崖底的水流打着旋儿翻滚,撞击着崖壁,不时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跃出水面,随即又沉了下去。

    瑭儿只看得头晕目眩,差点腿一软便要向前栽下去。

    珊瑚赶忙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危险!”

    瑭儿脸色苍白,指着那深渊说“这下面该不会是地狱吧?”

    珊瑚摇着头说她也不知道。

    巨大峡谷的中央,矗立着一根巨石柱,比十人伸开的臂展还要宽,底部深入黑水河之中,顶端撑在漆黑的头顶,像是在支撑着这处地底洞穴一般。

    从珊瑚他们站的地方,有一座铁锁木桥连接着那处石柱。

    石柱之上,开凿着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一路盘旋向上,延伸到看不清楚的顶端。

    石柱十分平整光滑,没有借力攀扶的地方,而石阶向外的一侧,完全没有任何栏杆绳索遮挡,就这么暴露向无尽的深渊。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恐的哀叹,没有人愿意向前踏出一步,万一一个不小心跌落下去,那可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结局。

    更糟糕的是,他们还要在临死之前还要遭受恐惧的折磨,还不如举剑自刎来的痛快些。

    有人掏出手帕想擦擦额上的冷汗,僵硬的手指一时没有抓稳,手帕被一阵风吹了出去,飘向悬崖之外,立刻一股强风带着手帕飞向半空,紧跟着重重拍在中央石柱上,这才打着旋儿悠悠飘落,落在铁索桥面,很快又被一阵风带走,消失在黑暗之中。

    瑭儿吞了吞唾沫,往后缩了几步“我不想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