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珵让安王来评理,赵启璋懒得理会,只因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名侍女的声音上,越听越像,赵启璋看向她的眼中满是狐疑,遂令她取下面纱。

    江锦瑜心生顾忌,她已经知道了赵启璋的真面目,那么赵启璋若是看到她这张脸,即便他不能确定她的身份,很有可能会因为心虚而对她下杀手。她若死在他手上,便没机会将真相告知江彦了啊!

    江珵暗叹不妙,这姑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安王若是瞧见她的真容,看对了眼儿,再把人给带走,这可如何是好?焦虑的他忙提醒道:

    “她是我先瞧中的,王爷,您可不能跟我抢啊!”

    话音刚落,他就被赵启璋睇了一眼,吓得他立马住嘴,再不敢多言。

    眼看着她不肯摘去面纱,侍卫近前,刚要动手,忽闻一声厉呵,“住手!”

    骤闻连星弈的声音,无措的江锦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惊喜回首,“殿下!”

    连星弈的长睫浓密且卷翘,与乌黑的眼尾连在一起,自然上扬,纵使他长相柔美,但看向人的眼神却是噙带着一丝肃杀凌厉之气。

    近前的他不动声色的将锦儿护在身后,面向安王,声悠神肃,

    “我们启国那些个未出阁的姑娘,在面对外男时必须佩戴面纱。此乃启国的规矩,还请王爷见谅。”

    “她是启国人?”联想到上午的情形,赵启璋疑窦丛生,“本王分明瞧见她行的是尧国礼节。”

    连星弈面不改色,胡诌道:“这不入乡随俗嘛!小王曾命人教她们一些尧国的礼仪,她可能学混了,被王爷的威仪所震慑,一时紧张行错了礼,无伤大雅吧?”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赵启璋暂时挑不出刺儿来,他正待想别的法子让她揭开面纱,岂料江珵竟开始数落起来,

    “王子殿下,你这侍女忒不懂规矩,居然敢拿花盆砸我,你瞧我这额头,流了那么多血,这不是伤咱们两国的和气嘛!这账必须得好好清算,你得把她交给我,任凭我处置,否则没完!”

    “本殿出使尧国,便是你们尧国的客人,你胆敢欺负我的侍女,又将本殿的颜面置于何地?”训责过罢,连星弈又转头看向赵启璋,扬声嗤道:

    “王爷,这便是你们尧国的待客之道?”

    原本双方今晚还在谈判,世子闹这么一出,反倒成了尧国理亏,赵启璋强压怒火,剜了世子一眼,命他给三王子道歉。

    江珵却是不肯,傲然冷哼,“我乃王府世子,她不过一个卑贱的丫头,我也没把她怎么着,不过是拉了一下手而已,本世子能看上她,那是她的荣幸。”

    “你们尧国什么风气我管不着,我们启国的侍女可不是谁都能碰的,谁敢再动她,本殿立马砍掉他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