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宗天问峰天云阁中,祁贤和翟永祥刚刚听完奚欢的禀报。两人面色沉重,默契地对视一眼,却都没有开口说话。

    奚欢自顾自地强调道:“可惜是由我坐镇,我又从头至尾参与了整个过程。没有其他人再跳出来质疑我的忠诚。否则,若是罗堂主当众把乌长老交出来,说不定已经顺藤摸瓜抓住了背后主使。”

    “罗堂主提议乌长老死遁,我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反正乌长老也要养伤,在他养伤期间,利用他的死讯,设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陷阱,若有人拿他的死来做文章,正好为我们多提供一条追踪幕后主使的线索。”

    祁贤的心思不在这些小事上,他颇为谨慎地问道:“童堂主是你亲眼见着身亡的吗?”

    奚欢认真的答应道:“我没有见到童堂主是怎么咽气的。罗堂主和皮长老救治童堂主的时候,我一直守在盛辉院的门口替他们护法。是童堂主死了之后,我听见罗堂主传音,才独自进了盛辉院中见到了童堂主的尸体。”

    奚欢的声音中有了一丝明显的哀伤,“童堂主七窍流血而亡,是典型的筋脉寸断而死的症状,临死前的痛楚可想而知。真没想到‘噬人散’如此歹毒,连先天四境都抵挡不住。”

    “若不是有我在,罗堂主差点儿暴起,要下令关闭盛京城,杀光里面三大仙门之外,所有先天下七境以上的人。”

    奚欢的声音低落下去,“我现在有点后悔,当时就不应该阻拦罗堂主。”

    “童悦到底是个堂主。她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而死,我们两派没有联手暴起,为她血洗盛京城报仇雪恨,且不是告诉天底下的人。以堂主之威被人算计死了,我们两派也轻描淡写,置若罔闻,复仇都不敢大张旗鼓。”

    奚欢深深地叹气:“以后,还会有人敬畏我们这些堂主吗?”

    她的目光左右扫视祁贤和翟永祥,沉声说道:“我让两位阁主的誓言传遍天下,正是为了弥补这个。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站到了堂主的位置上,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何其多?我想要的是,就算是我们打盹儿,也不容宵小来觊觎。”

    “血债必须用血债来偿。”

    “此番堂主的威严扫地,必须用鲜血来重新树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否则,今日是童悦倒了血霉,明日可能就轮到你我也要跟着倒霉。”

    “我以为,若有人反对,便是跟我们不一条心,是站到了敌人的那一边......”

    翟永祥仿佛牙疼般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人怪罪你把我们对飞云门的承诺传扬出去。说出去的誓言,无论如何是要践诺的。我和祁老鬼下定了决心,定要清除天行峰这颗毒瘤,奚堂主不必多虑。”

    “我们说到做到,绝不会让安掌门失望。这话你可以亲自去说给安掌门听。若是我们俩做不到甘愿受安掌门责罚。”

    “别!”奚欢笑的比哭还要难看,“我就最怕两位阁主说这样的话。安掌门是南宫掌门的未婚妻,你们两个是南宫掌门的师父,让安掌门来责罚你们两个,还不如你们俩自罚更好。”

    “又不是安掌门逼着两位阁主赌咒发誓。再说安掌门在重伤养病之中,何须让这等烦心事情,去搅扰了安掌门的清静?”

    “奚欢!”祁贤出声喝止道:“你魔怔了吗?翟阁主就那么一说,我们不会给安掌门责罚我们的机会的,一张老脸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