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绝没信口雌黄!大哥临行时,吩咐我盯住小翠,果真让我发现了她的不检点行为,的的确确是我和弟兄们亲眼所见!那男人戴着面具,看不到脸,可我觉着认得他,对了,那男人逃跑时,被我的刀刺伤了!”听罢夏津钟的叙述,齐云疑惑的问道:“津钟,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先生,我觉着,那人是齐宏!”夏津钟话音刚落,齐云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先生,虽然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我有六成的把握,认定他是齐宏!我之所以先跟您说,是怕大哥和您难堪!”夏津钟的话,源源不断的从听筒里,输送到齐云的耳朵里,他的脸变得僵硬,整个身体也仿佛瞬间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

    “先生……先生,您在听吗?”夏津钟焦急的确认,许久之后,齐云才疲惫的回道:“我晓得了!津钟,谢谢你,该面对的事情,是无法逃避的,你跟阿鑫禀报吧……至于齐宏那小兔崽子,若真是他干的,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

    纪闫鑫听力极好,即便是齐云刻意压低声音,他还是听了个大概,知道此通电话是夏津钟打来的,却不知所为何事。

    齐云轻手轻脚回屋,纪闫鑫佯装沉睡,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津钟先要跟齐先生通气之后,才向我禀报?为何扯出了柱子的名声,还将齐宏牵扯进来?

    纪闫鑫无形中等待着夏津钟的电话,左等右等未能等到,他感觉齐云虽然悄无声息,却并未睡着,似乎也是心事重重。

    既然齐云不说,纪闫鑫自是不会问,两人就那么怀揣着心事直到天明。

    清早醒来,纪闫坤发现纪闫鑫和齐云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黑眼圈极重,心想着,他们一定是为了下谷探秘的事情操心,耽搁了休息。

    如今山上无人,纪闫坤考虑周全,备足了干粮、水,又添了一些顺手的武器,这才载着纪闫鑫和齐云,朝黑雕帮旧址飞驰而去。

    ……

    夏津钟一夜未眠,尽管与齐云通了电话,知晓了他的态度,还是无法鼓起勇气向纪闫鑫禀报。

    毕竟,这事儿,除了牵扯到齐宏之外,夏津钟自己也被牵扯其中,虽说是受人陷害,却是百口莫辩;有了连老伯眼见为实的证词,夏津钟感觉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夏津钟也清楚,此次,大哥纪闫鑫和齐先生赶往金都,是与纪闫坤会合,去处理矿上的事儿,事情难、易、吉、凶,完全未知;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给纪闫鑫增加心理负担。他心想:不然,这事儿先暂且搁下,等大哥安全回来,才如实向他禀报,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小翠和连老伯的争执声打断了夏津钟的思维,他竖起耳朵倾听,才弄清楚,连老伯劝说小翠离开纪家宅院,她死活不肯。

    连老伯说:“小翠,爷爷养大你不容易,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你给我老实说,柱子哪去了,是不是被你逼走了?”

    “爷爷,您可甭听人嚼舌根,纪家是柱子的家,我一个外人,哪儿有那般本事,能把主人撵走?柱子不过是在这深宅大院里呆够了,出去透透气罢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些瞎传话的人,到底是何居心?非得把我跟柱子拆散了,才甘心!”小翠似乎全然忘记了昨夜的事儿,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端坐在沙发上。

    “翠儿,听爷爷一句劝,跟爷爷回去,虽说日子过得清苦,却不受气!你说说你,男人不在家,没人保护,你这日子咋过呀……”连老伯说话含蓄,不愿提及那想起来就想杀人的龌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