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楚就这样被徐冉冉带了进来,她依旧的面无表情,眼里一片死寂,但经过曹适从的时候,眼神柔和了下来,甚至嘴角带笑。

    曹适从站起身来,满脸忧愁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初楚笑了笑,反倒过来安慰他,“行了,快走吧,叙叙在外面等你呢。你就跟他说,妈妈去旅行了。至于事情的真相,还是等他再大一些,有些接受能力了再说吧。到时候我这个妈妈,他想不想认都看他自己的意愿。”

    她捧着曹适从的脸,眼含柔情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原是恨极了你的,想着你为何如此狠心,能为了一个女孩子,不惜付出一切,全然不顾我们这个家。可是现在,我释怀了,不恨你了,但也不爱你了。”

    说完这话,初楚眼里的柔情渐渐被冷漠代替,她放开曹适从,径直坐在椅子上,低下头来,直至曹适从被送出去,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程晗并没有先问案件,反而像拉家常一样问起了初楚的身体状况,“你,失眠已经有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的?”初楚只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焕然大悟,“你是发现了我给曹适从吃的安眠药了是吧。这么说吧,从叙叙出生到现在三年多的时间里,我除了哺乳期要控制自己不服药以外,其他的所有时间我都在吃安眠药。”

    “你睡不着有没有想过是其他的原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或者看看心理医生?”

    这个问题已经够明白了,可是初楚却似乎在回避着这个问题,“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不要拐弯抹角的。”她抬起头,看着程晗,不悲不喜。

    程晗一看她竟这般嘴硬,只能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当初不是说,你不会去做这种蠢事吗?明明知道后果,怎么还是知法犯法?”

    初楚看着程晗略有点儿肉嘟嘟的脸蛋儿,反问道,“你有爱过谁吗?有过那种想要他只属于你的占有欲吗?”

    还没等程晗回答,她便自顾自地回答着,“我跟曹适从大学的时候就相识了,他比我大三级,我大一刚入学,他就已经是大四,快要毕业了。

    那个时候,我压根一点谈恋爱的心思都没有,是他处心积虑靠近我,追求我,然后各种献殷勤。我最后实在顶不住这样的追求,便答应跟他在一起,然后等着我一毕业就结婚了。

    你别看我现在表面上是个什么都不用做,只用享清福的阔太太。我曾经也是每天在cbd上班,然后跟同事一起在精品咖啡店里喝着咖啡谈工作的。我曾经问过曹适从,他喜欢我什么,他说喜欢的是我身上这种自信和不服输的劲儿,这让他不由自主的着迷。

    后来,我们有了叙叙。虽然可以请保姆,但是我不放心叙叙一个人在家,也是为了叙叙有个美好的童年生活,便辞了工作做起了全职太太。”

    她直直地看向程晗,“你知道吗,我原本挺瞧不起那些全职太太的,我觉得怎么可以有女人把自己弄的那么邋遢,连妆都不化。可是,当我自己开始做的时候,我才发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为了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叙叙,我开始省去了化妆和打扮的时间。而我衣橱里的衣服也都变成了宽松舒适的,以便衣服被弄脏了,随手抓起一件就能套上,洗起来也方便。

    就这样,我渐渐变成了我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类人,渐渐没有了自信,变得疑神疑鬼。我能看到曹适从看我的眼神里没有了从前的那种光了,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或者,已经没有我了。”

    说到这,初楚自嘲地笑了一下,“你相信女人的直觉吗?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我是看到曹适从跟那个艳丽的学生在一起,可是,他看向那个人的眼里是没有爱意的,那不过是一个被当作牺牲品的女孩,可怜得很。

    而那个单明月,我有幸见过一次。长得的确漂亮,而且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尤其是那种被人宠着长大的底气,是她周围的人所不能比的,也是我所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