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世赖在床上,被子蒙头,死活不肯起。贴身侍从看他赖皮的样子,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派人去叫宫廷医师先过来看看。

    宫廷医师一身黑衣,长着一脸梳理整齐的大胡子,从下巴一直垂到胸口,快五十岁的模样,似乎许久没休息了,精神有些萎靡。他给小国王诊断片刻,给出结论说可能是感冒,如果今天没有重要事宜可以先休息几天,等养好了再说。

    唐二世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皮,听完宫廷医师的话,他把被子一拉,说:“听医师的。”然后立马昏睡了过去。

    这样的话,今天的课程和事宜都要暂停,不过这反而方便了萨里昂。

    今日是图修爵士当班,萨里昂则休息,他要来了一张城内地图,大致了解了一下下城区地形,打算亲自去找一趟马场负责人口中说的那名酒友,看看能查出什么来。

    上城区紧邻皇家城堡,其中华丽的建筑大多属于贵族领主、王宫大臣或是巨富商贾,这里治安良好,甚至还有专门搭建的剧院,每个月定期排演一些有趣剧目给这些上流人士观看。

    与之相比,下城区更破败陈旧一些,这里居住着平民百姓,离城堡越远也就越贫穷肮脏。

    原本应该在上下城区交界处维持秩序的金蝎队早已跟随伊默离开,所以最近就时常有下城区的贫民趁着夜色躲过巡逻队的视线,偷跑进贵族家中偷鸡摸狗,甚至是偷拿剧院里的服装和道具。王城守卫队为了阻止百姓随意跨越城区干坏事,在交界处建了一道围墙,只留一道连通主路的大门,往来的车马行人需要持有特殊通行证才能顺利通过。

    萨里昂不想暴露自己,于是换了一身不引人瞩目的朴素衣衫,最外面套了兜帽,结果被城区口的守卫当作可疑人物拦了下来。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出去做什么?”守卫将长枪横在萨里昂面前,连抛出三个问题。

    进城时萨里昂就是从这个门进入的,因为当时持有国王御旨,守卫直接放他进来了,没想到出去还要被问这么多。

    他跟守卫亮出身份和自己藏在袍子下的佩剑,对方立刻收起长枪换了一副恭敬态度。

    萨里昂眼神将守卫身体上下一扫,稍作打量,问他:“你知道下城区有几家酒馆吗?靠近赌场的那种。”

    私立赌场是违法的,但不少人仍会时不时去光顾,守卫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表情扭捏了一下,看样子是知道,但又不是特别情愿向萨里昂透露,嗯嗯啊啊许久也没蹦出一个字。

    “我不会说出去的。”萨里昂说。

    听完,守卫松开眉头,瞬间一副了然表情,心估摸这位骑士长想必也是个好赌之徒。他左右望去,见附近没有值班的同僚,这才凑到萨里昂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地址。

    萨里昂问:“这三个你都去过?”

    “都去过,其中一个酒馆只面向赌友开放,其实老板都是一个人,那里经常会有私人赌局,去的都是些手上有点小钱的人。”守卫解释得兴起,“剩下的两家赌场都比较偏远,外地人多,偶尔还会玩活赌,比如纵狗斗熊之类的。”

    萨里昂询问的酒馆,这人却扯到赌场上去了,果真是个嗜赌如命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