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义还在床上睡大觉,被张行书拽起来,他半天没缓过神。

    待佘义着衣去到旁边的空屋,张行书正在窗边站着,望着外面雨幕,没有回头,开口道:“你去替我做一件事。”

    佘义没见过张行书用这般严肃的语气说话,心中一凛,问道:“掌柜的,什么事?”

    “去探寻白莲教的踪迹。”张行书转身看着他,缓缓道:“这是锦衣卫的命令,若你办的让我满意,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说着,掏出十两银子,道:“这些银子你拿着,若三日之内你寻到有用的消息,我再给你十两。”

    “不过……”张行书冷声道:“若你敢泄露任何音信,休怪我不讲情面!”

    二十两银子寻常人家两三年才能赚得,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佘义闻言,小心翼翼地接过银子,正色道:“掌柜的,小的既跟着你,就绝不会有二心,这事也断不会让旁人知道,”

    张行书微笑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也莫要多虑,你在此地多年,对各种琐事知之甚详,这事极为重要,也就只有你能办好。”

    恩威并施,张行书深知这四字的重要,而且只允诺二十两银子,是因他晓得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一次绝不能给太多。

    佘义听他将这么要紧的事交给自己,深表涕零,拍着胸口信誓旦旦说要将此事办妥。

    看着佘义穿上雨蓑匆匆忙忙离开昭懿楼,覃幽站在张行书身侧,柔声道:“莫要将担子都压在自己身上,你若深陷锦衣卫这趟浑水,再想抽身便难了,小姐她也未必会因此而对你……”

    张行书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不过是想找些事做,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吴泰定下赴宴的日子就在明天,张行书交代过佘义之后,在昭懿楼待到正午,便折回家中。

    张行书在书桌上铺纸记下经营昭懿楼的手段,一直到深夜,他才收笔歇息。

    覃幽伴他身侧,看那一纸的蝇头小楷,笑吟吟道:“你对昭姑娘这般上心,待会她心中感激,不让你走了,该如何是好?”

    张行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拿着那张纸,宛如烫手的火炉,叹道:“哎,都怪我朝三暮四,若当初我能忍住,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要不还是等昭武回来,直接给他算了。”

    “美人之恩最难消受……”

    张行书口中念叨着覃幽这句话,心有所感。

    翌日正午,张行书与覃幽如约来到城外湖上的一艘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