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到霍府时,怕你担心,差不多半月写一次报平安,后来刘妈回去后,她说怕你在石塔村不放心,所以让我每周给你写一封,虽然话不多,但是,我心中却是一直记挂着你。除了被软禁那些日子,那些信实在送不出去,所以……”

    “你当真写过那么多信?”陆梦笺将信将疑,若真是如此,难道是她没能收到,或是他根本就没能将信送出去……

    “当然,我留你在石塔村便已是个错误,若不能让人放心,那也实在于情不合!其实我当时在信中问过你,可否一道来霍府,只是你始终不曾回信,我以为你不肯,所以还是打算等府中的事处理完,再接你过来。”林岱莫每每想到,总觉遗憾。

    然而陆梦笺的怀疑却被信件之事彻底勾了起来,她起身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三封信,一一摆在林岱莫面前。

    “这几封信是你来到霍府后,我所收到的,至于其他的,我还真没有看到过,”陆梦笺打开信笺,重新细读信中的内容,每封信都简单的报完平安,便再没了其他的话语。

    “不可能,其他的信怎么会平白消失了呢,我明明托了信差大哥,一定要送到你的手上,”林岱莫将几张纸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这都是他在所有信中写得最简单的几封,而其余的信,却是一封也无。

    “兴许是在路上丢了?”

    “不可能,”林岱莫仔细对比信中的字迹,想看出个究竟,“这一封是年前所写,就在此信之后,我还寄了一次,再说那么多信,为什么你收到的偏偏是这最简单的三封。”

    “会不会是……”陆梦笺‘欲’言又止。

    显然林岱莫也想到了这一层,“府中想要扣压我的信件的,不过是二姨娘,可是她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她此前似乎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倒是父亲,他早先听霍副将提起我曾娶妻之事,但是他总不至于会做截人信件这等不齿之事。”

    “那秦洛芙呢?”

    “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林岱莫连连摇头,“再说,那时我还不认识她,她更没有必要……”

    林岱莫话戛然而止,他想起自己同秦洛芙在街上相遇一事,那时他对这个‘女’子根本不曾多加注意,除了感觉太过刁蛮泼辣,其他根本没有多想,可是后来两人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倒让人不得不多加怀疑。

    “你可是想到什么?”陆梦笺觉察林岱莫的异常,对于此事,实在疑点颇多。

    “没什么,信件的事你先不要多想,我一定会想办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林岱莫全然没了方才的兴致,整个人从疲态中缓醒过来。

    “罢了,既然对方极力不想让我得到你的消息,便是想阻止你我,或许他们是出于自己的考虑,莫,你可曾想过,你的身份,同我,实在是天差地别。”陆梦笺想起霍双城的话,她不能允许自己成为林岱莫的妾室,也不可能永久的留在霍府,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让自己离开,而前提是,不再爱下去。

    “什么身份,全是狗屁!梦笺,你怎么也开始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你要记住,你同我,没有什么区别!当初我被赶出林家,若不是你,哪来现在的我,你在我心中,比那些豪‘门’的千金小姐更有分量,这世上,只有一个你,我也只有你。”林岱莫最怕陆梦笺提起他们二人此时的差别,因为身份不同,陆梦笺总想从这段感情逃离,更因为地位的变化,他们的爱情,变得那样卑微。

    “你可以不看身份,不看地位,但是霍将军,他可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难道你认为他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同一个毫无家世的‘女’子成亲?‘门’当户对的道理你懂不懂,我即使作为你的发妻进入霍府,也无法真正融入霍家之中,我不能给你助力,不能帮你在官场立足,而秦氏却不同,她的家族有足够的能力使你更进一步,而她在京都各大家族之间,也能够斡旋一二,我却不能,你知不知道!”

    林岱莫默然,陆梦笺说的这些,全是实情,可是这些,全都不是他想要的,官场的圆滑世故他学不会,官官相护的黑暗他不愿忍,他只想做回石塔村中那个简单的林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