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婉婷抓住了媒体抛出来的问题,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薄清川的身上。

    薄清川微仰着头靠在了沙发上,她的面容无比凝肃。

    办公室里只有祁璟、陈圆和她这三人,在话音落后,便陷入了一片死寂,偶尔才响起一阵急促的喘息。

    ——那是来自于陈圆的不甘和焦急。

    “采访视频给我看看。”薄清川终于淡淡地开口。

    祁璟朝着陈圆使了个眼色,陈圆磨磨蹭蹭的,还是将平板交到了薄清川的手中。

    ——沈城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如果可以选择,我怎么会走上这一条路呢?谁不想当一个自珍自爱的好女孩?在出发之前,我其实满怀着对这座大城市的期待,我原本以为有堂姐在,不至于混得太差,可是……

    薄婉婷垂着头,语气轻柔又带着几分酸涩。

    采访的记者听到这里立马会意,往前一步给她一个特写镜头,又询问道:“你跟薄清川薄小姐关系不好么?”

    薄婉婷吞吞吐吐的。

    最后在记者的连声追问下,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堂姐其实也不容易的。我大伯前些年车祸去世了,我那婶婶……那婶婶在很久之前就跟别人跑了……”

    她像是极其无奈之下,才说出了薄家的那段往事,将薄律与薄家人的“和谐”以及薄清川与薄家的“决裂”都提起了上来,仿佛薄清川一直在忍耐着,等到薄律去世后才骤然翻脸,同他们那些“穷亲戚”闹翻,她丝毫不说薄家人如何过分地压榨他们父女两。

    说到后头,也不需要记者继续问了,薄婉婷直接将她所知道的薄清川给抖了出来。

    “大伯是个脾气很好很亲和的人,他其实更希望堂姐留在老家当老师,可堂姐不听,非要进入了娱乐圈,其实是种很不孝的行为。”

    “大概是四年前吧,堂姐带着孩子回到老家,大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

    “清川。”平板里的声音是公开放出的,祁璟和陈圆都听得清楚。祁璟担忧地望着面无表情的薄清川,如果不是薄婉婷开口,她都不知道薄清川家中竟然是这般。很多话可能是薄婉婷添油加醋,但是清川的母亲之事,应该是真的吧?祁璟的心绪也混乱如麻,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又说不出安慰的字眼,张了张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陈圆则是激愤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在人跟前胡说八道!我们现在就找公关——”

    “不。”薄清川放下了平板,她垂着眼睫,声音冷如冰渣子,她道,“她说的一些事情是真的,我确实不孝。”薄清川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