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柔蒙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来,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到底是古代的低度酒,宿醉起来连头都不痛。

    她赶紧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服,都好好穿套在身上,除了睡出了好多褶皱外,并没有任何被解开的痕迹,她这才放下心来。

    四下环顾屋子里的陈设,就是普通的客栈上房,钱袋不知什么时候被解了下来,摆在了床旁边的圆桌上,楚柔扶着脑袋,摸索着起身,拿起钱袋来颠了颠,重量一点儿也没见少。

    就像是普普通通在客栈住了一晚。

    当然,抱着酒坛子睡除外。

    楚柔在房中睡得安稳,却不知有人已经快要将宣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昨晚上只顾着喝酒,粒米未进,现下只觉腹中空空,她甚至觉得自己头昏眼花,是饿得狠了。

    归整好衣裙,将钱袋在腰间系好,楚柔推开房门,站在走廊上往下瞧,果然是她昨天喝酒的地方。

    “楚姑娘,您醒了!”给楚柔上酒的小二恰巧从门口路过,看见楚柔恢复了精神,忙将抹布甩在肩上,迎了过去。

    “你是……”楚柔挠挠头,她对昨夜如何回的房,一点儿也没有印象,这小二哥连她的姓都知道,难道她昨天借着酒劲说胡话了?她试探问道,“是你帮我扶进房间的?”

    “不是,不是。”小二笑着摆了摆手,脸上难言探究的神色,他指着楼下的角落道,“是那位说认识您的公子抱您回房的。”

    “认识我的公子?还抱我!”

    楚柔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忙往小二指的角落看去,的确瞧见一位衣着精致的公子独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丰盛的菜肴,但是离得太远,是何模样便瞧不太清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也不管还昏沉沉的脑袋,气势汹汹就往楼下冲,她倒要看看,这个登徒子是谁,到底有没有碰过不该碰的地方!

    楚柔脚下像卷起了一阵风,气呼呼就刮到了一楼西北角,“啪”地一声拍在桌案上,将那人桌上的餐盘都拍得一震。

    “就是你把……”在看到那人的模样时,楚柔还没说出口的质问鼓动一下咽回了肚子里,惊讶地扬起眉毛,“怎么是你!”

    苏修远正悠闲自在地望着窗外啜了口茶,被楚柔弄出的巨大声响吓得呼吸一滞,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楚柔也没想到会把他吓成这样,一脸嫌弃地抽出帕子,丢在他脸上:“赶紧擦擦,怪恶心的。”

    “还不是因为你!”苏修远一脸窘迫,他从小到大就没几次狼狈模样,被抓去贺山算一次,今日被吓到忘了吞咽又是一次,偏偏每次都被楚柔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