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了?”薛凌问。

    “对。”王青解释:“她跟大家说,她要订婚了。大家同事多年,虽然她跟大家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但大家毕竟是同事,也是真心要她好,衷心为她感到高兴。我们大家还准备了份子钱,一人十块钱,都通通交到林主编那里去,打算买一条电风扇送给她当贺礼。谁知贺礼还没买,她就出事了。那男的带着她的积蓄逃了,连魂儿都找不着。”

    薛凌问:“骗婚的?她报警了吗?”

    王青摇头,解释:“她说,那男的是给她借了积蓄去做生意,很快就要回来娶她。我们大家不敢劝,任她去了。谁知后来听说,他只在中学那边代课了一个月,然后就辞职不干了。他具体是不是省城人,是不是叫这个名字,谁都无法确定。副主任找了那个介绍人,一阵撒泼加大骂。可介绍人也很无辜,说只知道他是中学老师,其他也都是男方自己说的,她根本没法去证明是还是不是。”

    薛凌苦笑:“那后来呢?还是没报警?”

    王青摇头,道:“她等了又等,等了好几个月,那男的一点儿音讯也没有,就连信也没来一封。她自己内心是知道的,但我们谁敢点破啊?老刘告诉我们,说一个字也不要提起。我们不提,她反而在我们面前说什么大风浪她都经过,我们就更不敢说了。”

    “那是!”薛凌笑道:“也不知道她是真坚强还是假释怀。”

    “她要是真的坚强,就不会在家里哭了好几天。”王青苦笑:“请假说她病了,其实是在家里哭了好几天。”

    “也怪可怜的。”薛凌想起她那傲娇又死要面子的模样,却又摇了摇头,“希望她的性子能改一改,不然以后指不定还会受骗。”

    “唉……”王青低声:“她的性子也太要强,即便是多年同事,很多时候都受不了她,别说是其他人。她以前总仗着自己读过书,还有好职位,总是看不起家里的哥哥嫂嫂。后来父母去世后,哥哥嫂嫂都没理她。她一个人住在荣城,亲人不搭理,朋友又少之又少,确实很可怜。”

    薛凌想了想,问:“那她的性子究竟改了没啊?”

    王青点点头:“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其实,她也才三十多岁,没必要总把自己装成一副很深沉的样子。老刘找她聊过,还送了她好一些书让她去读。她没以前那么挑刺,也没再那么咄咄逼人了。”

    “那挺好的。”薛凌道:“就当是花钱买教训吧。经一事长一智,总归还是有好处的。”

    王青继续道:“林主编还是老样子,家里的大孩子今年考了不错的成绩,已经去省城念书了。她和爱人每天省吃俭用,为的就是供几个孩子好好读书。幸好夫妻感情和睦,孩子也都听话,所以她说日子虽然苦,但苦中有乐,也就没那么苦了。”

    薛凌笑了,又问:“老刘什么时候退休啊?”

    王青摇头答:“目前还不知道,估计还得好几年。他的工龄越长,以后退休的工资会越高。另外,他孩子也得靠他提携,所以他现在还退不得。”

    王青又讲了其他好几个同事,大家都工作稳定,家庭也算和睦,跟以前没太大的区别。

    “大家都挺好的,那就好。有空我就去看他们。”薛凌跟她挥手道别,下楼往开发区去了。

    到了开发区,发现大家都已经吃饱了,只剩她和程天源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