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糯米,“……”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一丝的心虚?这个心理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心虚什么?她和周国涛之间清清白白,正大光明,有什么好心虚的。

    只是心里面这么想,实际开口的时候,她又一瞬间的怂,眼巴巴的望着他,疯狂的提醒他,“顾、顾老师,你忘了吗?刚刚不是有人找我?”顾听澜不理她,她又恹恹的,“就是周国涛同志了。”

    “国涛?”顾听澜看着阮糯米怂唧唧的小模样,先前的烦躁倒是消散了几分,倒是也还好,小骗子难得对他说了个实话,“你约的国涛?”

    阮糯米快要被这一句话给吓死了,倏然睁大杏眼,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吓往后一退,和周国涛拉开距离,“怎么可能呢?”

    “我约周国涛同志干什?”她不知道自己条件反射的动作,才是最真心,也是最伤人的。

    顾听澜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而周国涛的眸子里面,却闪过一丝晦涩,只是他想来是个扑克脸,看不出来什么,先前阮同志所表现出来的,明显她跟顾老师,要比跟自己熟悉一些。哪怕是之前他多次帮顾老师跑腿过来给阮糯米同志送东西。

    但是他仍然不过是个路人,仅仅可以叫得出名字的路人而已。

    想清楚了这些,周国涛对着顾听澜敬礼,“顾老师,是我有私人事情找阮同志帮忙。”

    顾听澜不可置否的点了下头,颇为护短,“阮同志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经不起事,有什么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搞不定,要让一个小姑娘来帮忙,也不嫌害臊。”

    周国涛愣了一下,他见多了阮糯米同志的聪慧,收拾坏人的利落,倒是忘记了,她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周国涛羞愧的低着头,“抱歉,是我想的不周到。”顿了顿,看了一眼阮糯米,解释了一句,“我一直觉得阮糯米同志聪明,主意也多,这才有私事来找她帮忙看看。”

    顾听澜,“嗯!你别看阮同志聪明,就什么事情都来找她出主意,她日子过的也不容易。”这倒不是瞎话,而是实话,阮糯米她就一个来到了孟州钢厂,和冯明娇那种有个厂长父亲比起来,她身后真的是一无所有。

    什么都只能靠她自己。

    顾听澜的话,让阮糯米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周围的人都在说她运气好,得到了冯厂长的提拔,又遇到了万主任这个伯乐,还交上了一个冯明娇当朋友,各个都羡慕她,可是,没人知道,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从一进孟州钢厂,她身上就打上了冯厂长一派的标签。

    站在明家的对立面,她虽然上门有冯厂长撑腰,但是和冯明娇比起来,她到底是一个外人的,什么都不是。她和冯明娇做朋友,冯明娇对她胃口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连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功利心,她处处帮着冯明娇,也等于帮着自己。

    就拿前几天那事情来说,她在第一时间去让人去夜校请假,她把冯明娇当朋友是一件事,还有一方面是,她知道这是个机会,也是个取舍,一节课没上她可以后面再补课,但是帮了冯明娇,她不止得到了这个朋友,还有更深沉次的东西。

    这些事情,她从未开口说过。

    但是,当顾听澜这样说出她不容易的时候,阮糯米心里到底是有几分心酸的,她笑了笑,“我比很多人已经很幸运了。”

    顾听澜拿眸子定定的看她,直把阮糯米看的浑身都不得劲儿了,他才嗤笑一声,“小骗子,天天嘴里没个实话,”别以为他没看到,她眼中对这个时代的抗拒和不喜。

    只是没有说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