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念顿了会,又道:“还有问题么?”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扯紧了胸前披风的系带,撇过头闭上眼,又再度睁开,脸上多了行透亮。她也不去揩,放任眼泪沿着脖颈滑下,冰凉的落入衣裳里。

    “在你心目中,我算是个什么?”

    他又不说话了。

    “……你对我做过的,全都只是你的一番心血来潮,对吗?”

    他点头,“……嗯。”

    曾经的那些夜晚,还有昨夜发生的事,如今看来全都像个笑话。

    见她终于不再吭声,他又道:“知道这些后,你可愿回府了?”

    她的情绪已经濒临边缘,下一刻就要哭得不能自已,他却语气寡淡地道出事实,仿若置身事外,仿佛一切与他丝毫不相干。

    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叶棠不想让他听出哭腔,无声地哽咽着,佯装平静道:“好,我会回去,从此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如此看来,还恩或许从头至尾就是件笑话。

    或许,他从未变过,本就如传闻所言是个狠决凉薄的人,一切不过是她为自己编织的美丽谎言罢了。

    从最初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他已经走出好远,她还停留在原地,忘记了该如何迈动步子,直到高二回头唤了她好几遍,才想起继续向前。

    第二日一早,顾远念便让高二起草了封信,差人送往朔京。

    这事他本来可以早点做,因为叶棠一直不愿意,总未能实现,如今总算能够顺利进行了。快马送信,最迟一天便可来回,很快就能与宫里取得联络。

    鹿鸣山距离朔京城虽不算远,路上也得花上三天三夜,叫宫里来人接她回去是最稳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