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后,松柏林里空空荡荡,体贴清场,只剩下站着的太子爷和坐着的池小世子。

    司云靖:“……”

    他糟心地看了眼面前不省心的小混蛋,用力一扯绳子,就要把人往马匹方向拉。

    池萦之坐在地上举起被扯痛的手腕,又放声大喊,“疼,疼!殿下别这么玩儿!”

    司云靖硬生生给她气笑了:“闭嘴!你真当我不会把你怎样!”

    池萦之小声咕哝着,“你别狗,我就不喊。”

    司云靖虽然没听清她咕哝什么,猜也能猜出来意思,深吸口气,忍耐地抬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的眉心。

    他拉着池萦之衣袍的后领子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厚重的衣袍沾了灰尘,漂亮的脸蛋上也有好几处灰,看起来碍眼得很,司云靖随手替她身上掸掸灰,又嫌弃地擦了擦她的脸。

    “嘶——”池萦之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藩王世子,娇气成这样?”司云靖打量着她被擦红的两边脸颊,“油皮都没破一块。”

    池萦之吸着气把手腕往前一递,“脸没破,手疼。”

    司云靖捉过手腕看了一眼,不屑道,“捆了几圈而已,压根没破皮,也值得你叫得像杀鸡一般。”

    池萦之指着自己两边手腕的绳结处,咕哝着,“现在是没破,等下真的磨破皮就晚了。殿下你不知道,我从鹰嘴岩下来就落下个毛病,看到带着血的新鲜伤口,就忍不住要吐。臣提前说了啊,等下吐到了乌云踏雪的马屁股上,还请殿下见谅。”

    “……”司云靖的脸色黑了。

    他想起来了,见不得新鲜伤口,从前信里似乎确实提到过这么一两句。

    司云靖站在碎阳光洒落的松柏林子里,一时有点晃神。

    都七八年了,当年死了的人坟头树都两丈高了,这货还是老样子,见血就吐,吃咸鸭蛋就吐……

    自己真是失心疯了,跟他计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