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敏深觉自己点儿背,计划好的年节宫宴玩个突然袭击,让大家震惊一下,结果玩脱了——路遇劫匪,好端端的马车翻进了路边阴沟。

    “来人啊,谁帮我给弄出去啊。”喊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南宫敏咽喉冒烟,黑暗中也不知那里受了伤,浑身疼痛不止,力气明显不足了。

    车厢外,拉车的马早已不知所踪,车夫头冲下栽在阴沟中,早已经没了气息。

    跟车的几个仆从小厮也是踪影全无。

    除夕的夜,月光惨淡如水,暗夜的风簌簌而过,寒冷又清寂。

    南宫敏的呼救声隔着车厢零落在夜风中,越发显得无力又无助。

    远远的,城中灯火通明,前半夜的欢聚之后是阖家团圆守岁之时,夜空之中时不时还有几朵烟花在绽开,爆竹的声响隐隐传来。

    马车厢呈诡异的角度卡在阴沟之中,堵住了车门和车窗。因为倾斜,车内的软凳小几都砸了下来,将南宫敏的脚到大腿根给死死卡住,动弹不得。

    南宫敏哭了:“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还没吃年夜饭,我不想死,啊。”

    他只是想空降宫宴现场,给大家一个惊喜或惊吓,在此之前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已经醒来的消息,所以出门的时候没有乘有康王府标识的马车,而是改乘一辆瞧着在普通不过的小马车。并且只带了两三个随从。

    谁想半道遇见了劫匪,就到了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况。

    南宫敏抹着眼泪听着远处的爆竹声,悲从中来,又哭了两场,生生把自己给哭晕了过去。

    这边湛流云看着突然拦停自己马车的南宫烁,无语。

    “瑞王殿下,还请自重。”

    南宫烁嗤了一声:“小王爷清辉朗月,本王自是不同你比。不过话本子里头,咱们谁也不比谁高级。”

    湛流云面色一白,冷声道:“瑞王天皇贵胄,视名声为无物也无他人敢置喙,难道你要累及一桐么?”

    南宫烁忽地笑了起来:“咱们几个的名声,但凡听过说书的,看过话本的,咱谁也别说谁。”

    湛流云:“你……”

    车内方一桐翻了下身子,半掀开眼皮,嘟囔了一句:“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