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的营地在辽阳城西五里处,而巧合的是,与他正对着的辽阳城东五里处,还有一个军营江浙振威营。

    刘卫民在杨镐、刘养的支持下从李如柏手里夺了乙、丙两营,又在余丛升的默许下从东宁卫各卫所中挖了千人精锐,加起来有三千兵马组建了一、二、三三个千人营,同样巧合的是振威营也是三千兵马。

    巧合是巧合,但两者却从未打过交道,甚至连见面都无。刘卫民自己是啥情况自己知道,他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威胁,抢人家的兵,抢辽阳兵器库,甚至连本就不多的粮饷也是先以他为主,自己招人厌自己知道,也就不怎么与他人打交道,算是诸多军队中的异类。

    刘卫民从余丛升家里拉走一万两又将所有人得罪了个遍,尽管他拉走的也是余丛升的私财,算是余丛升预先为他垫付的粮饷。

    这些本就属于他的,他拿的心安理得,可那又如何?

    周文大道理说了一堆,就差跪下来给余丛升磕头恳求了,看着余丛升和蔼可亲,更是用每每述说振威营之艰苦,可一提到钱粮之事,立即就变成了朝廷多么多么困难,自己多么多么艰苦朴素,反正就是提钱感情浅!

    周文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耳听着小商小贩的叫卖声,突然间他是如此害怕,如此想要大醉一场,一脸茫然的他站在街道上许久,甚至不知道是如何被老鸨拉入邀月楼,胸中压抑让他发狂,一碗又一碗酒水疯狂灌入肚中,几名亲卫家将看着他发疯,却只能默然无语,没人上前劝解,数千人期盼、绝望眼神重如山,没人可以承受,没有……

    “为……为什么?”

    “为……为什么如此对待……对待我江浙……江浙子弟?”

    杨柳儿看着已经烂醉如泥的周文,眉头微皱,起身就要搀扶着入屋休息。

    “大人您醉了……”

    周文猛然一扬手甩开杨柳儿。

    “老子……老子没醉……”

    “没醉”

    周文摇摇晃晃站起身,指着西面方向,一脸悲愤怒气。

    “五日……就是五日前!那……那谄……谄媚小儿……一……一万两……”

    “仨……仨月……够……够老子兄弟仨月”

    “就这么……就这么……在老子眼皮……眼皮子底下啊……”

    “呜呜……呜呜……老子没用……我江浙子弟没用……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