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鸾英对于诗说:“你先下去。”

    她走到床边,好以整暇的看着男子袒露的身体,欣赏瘦而不柴的体型,又流连于被遮了一半的腹肌。

    如有实质的视线无时无刻不在挑.逗着这人。

    文修抿了抿唇,轻轻地将被子提上来一点,再提上来一点,直到全部遮住连个肩膀都没露。

    这些动作都在齐鸾英眼皮子底下,看得她有些好笑,她凑近文修,恶劣地一把将被子扯开,想着能看到这人惊慌失措的样子。

    没想到,文修只是微抬下巴,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

    齐鸾英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他眼里的包容,仿佛像是在看一个顽劣的孩童,她撇撇嘴,有些没趣地收回手。

    “滚吧。”

    文修的眼睛黯了黯。

    他收拾得很快,广袖长袍没有任何花样,往身上一套,倒像是一位光风霁月的仙人,红色的眼尾还在,给他添了一丝人味。白色的长靴落地无声,又在齐鸾英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干净利落地离开。

    片刻后,齐鸾英已经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暗室里,暗室只有一桌一椅,一个巨型的沙盘,旁边的墙上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竹简书本。

    暗室里的光来自头顶的四颗夜明珠。

    齐鸾英在沙盘前站定,一根竹条在上面不停地写写画画。

    不过一会就刻画出容致和她的势力范围。

    远在西北,容致独占二十城,还有二十万兵马。

    而她,自西南到东北有十六关隘,正好可以将容致的兵马挡在外面,此外江南九世家,京城十万兵的虎符也全在她手。

    只要她不再像上辈子一样傻傻的将十六关隘的大门敞开,可以说容致一辈子也别想走到顶。

    齐鸾英双手撑在沙盘上,看得出神了,又想到些好笑的事,大笑起来,不禁笑出眼泪,笑弯了腰。

    这本是最大的赢面,竟然让她在两年里生生活成了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