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月两辈子都不知道余氏为了她收拾过谢渊,她也不会猜到,余氏对于她来说,相处过一些时日,但总是围绕“孩子”这一话题。

    自古以来若是不得夫君宠爱,便要想尽方法得到一个孩子傍身。

    余氏为正室,镇国公后院也只有她一人,她也不允许镇国公纳妾。

    许是同为正室,许舟月不得宠爱也就罢了,夫君身边还有个两小无猜的小青梅,故而余氏一开始便是给她出的主意-孩子。

    诚然,像母凭子贵,孩子确实是夫妻间的纽带,谢渊在冷落她也顾及亲子……

    秦氏也是如此教导她的,她也信以为真,满心欢喜地准备着,欢喜地不是这个孩子,而是一这个幼小的生命为筹码,谢渊会看到她的。

    现在想来,这样的认知真是荒谬又可怜。

    在余氏说身子乏了时候,许舟月想也没想就离开了,生怕余氏揪着她说:“有一法子可行,你可愿是尝试?”

    说到底余氏待她实属不错,不知该如何拒绝。

    若委婉了,总叫人觉着还有回旋的余地,若语气重了,伤了余氏也不好,且父亲此次诛杀夷人立功也是承了镇国公提携之恩。

    许舟月跨进门时,想到些什么,偏过头问了子衿一句:“那手串如何了?”

    子衿也是想起这事,心中算算日子便答到:“回小姐,估摸明日也可去取了。”

    许舟月点点头,吩咐子衿仔细些。

    她说的许元佑一直带着的手串,是沉香木制成,颗颗木珠圆润又平平无奇,只是那其中雕刻的狼头栩栩如生,好似能在它眼中的看到翻滚的野性,肃穆的神情配上尖利的獠牙,骇人又帅气,戳中许元佑这样精力旺盛的少年郎的心。

    许舟月忘记许元佑何时戴上这手串的,只记得这仿佛是秦氏嫁妆里的东西。

    江南秦家是出了名的富豪之家,她嫁入许家确实是带了不少嫁妆,这些小玩意早就记不得。

    那日将许元佑送去参了军,过了几日清理暗牢的人意外得到这手串,便将此物交给许舟月。一看上面有颗珠子缺缺巴巴,有不少划痕,她想着秦氏虽然对于她将许元佑送去参军的事没作出什么反应,但她清楚秦氏是不愿她的幼子受苦的,只看许元佑理亏在先,秦氏没有办法才懒得忍下来来的。

    许舟月想着人也送走了,总得给秦氏留下点念想吧,才会遣子衿拿去珍宝斋修整一番。

    她刚躺着美人榻上,便又触电般弹起来,神神色极其不耐烦:“去给玉姨的人怎的还未归来,桓县离京城可没多远,他是取经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