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确实有咳疾之症,当年随着外租父初来京时,水土不服常犯咳疾。可随着在京的日头越长,旧疾复发的机会少了许多。

    偶尔复发一两次多是寒冬腊月,或者春寒料峭之际。

    这是许舟月出嫁前的光景,当父亲母亲为了宝贝儿子许元佑的前程将她推入谢府后,秦氏的咳疾反反复复,每次来势汹汹。

    全京城都知她不得夫君喜欢,她也是羞愧难当生过和离的念头,不过她刚想委婉地向秦氏透露一点风声,秦氏便一病不起。

    拉着她的手,不断温柔地告诉她,为了侯府的辉煌和许元佑的前程,万事皆可忍耐。

    而后许舟月一有退缩的念头,秦氏的咳疾便一发不可收拾,让她回去侍疾,趁机交她一些难以启齿的笼络男子的法子。

    秦氏爱她,可更爱幼子。

    马车轻微摇晃,她心中冷嘲,单手撑头,脑子依旧有些昏昏沉沉,有些心烦,指尖随意按着太阳穴。

    “不适便睡一觉。”

    谢渊瞥了她一眼,挪了一下位置,马车里很快便空出一截。

    许舟月眸光微闪,莫名想到那日初到桓县的场景,脸颊一烫,不过她还是躺了过去,只是用后脑勺对着谢渊。

    她听子衿说,她昨晚醉酒被谢渊抱回来,不仅不肯喝醒酒汤,还大骂谢渊,吐了他一身。

    谢渊这人素有洁癖,被吐了一身污秽之物心情可想而知。

    据描述,当时谢渊面色阴沉极了,黑的快滴水了,凝视她好久,捏碎一个瓷碗,最终还是认命的喂她喝药。

    有一说一,许舟月听后有被爽到,不过心中对谢渊的武力还有丝惧意,没将幸灾乐祸表现在脸上。

    她忆起昨晚醉酒后说的话,确认没将重生的事抖落出来,才舒了口气。

    不过她很快想到什么,又皱起眉。

    昨晚好像谢渊对她道歉了!

    许舟月感觉精神一震,回头瞟了一眼谢渊,又迅速回头,佯装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