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早已高悬,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地上叶影斑驳。

    许舟月慵懒地躺在温凉的春凳上,半阖着眸,子衿将一颗杨梅捻进她口中,另一名婢女在一旁轻摇团扇,给她送凉。

    她自打进这嘉月阁,地位跟踩了高跷似的,往上涨了不少,每几天孟清姝急了,腿伤还未好便按奈不住遣丫鬟禀报她要来见她。

    许舟月一笑,正愁没机会报仇,人就送上门来了,今日她盛装打扮,要从气势上碾压敌人。

    “世子妃,孟夫人来了。”

    许舟月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整理衣衫,端坐在金漆木雕花椅,轻咳几声。眉眼锋利,微挑着下巴,气势凌人。

    她昨日要不是怕暴露身份,真想在冰水里下刀子,让孟清姝感受下什么是迎面痛击。

    她爹娘将孟清姝从人牙子手上买来,许其侯府小姐的尊荣,可孟清姝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前世侯府被抄家,孟清姝安然无恙,想必做了不少事。

    这一次,她定要让孟清姝还回来。

    摆好架势,孟清姝婀娜的身影也清晰了,许舟月陡然攥紧手中的锦帕,眸中带了些寒气,居高临下凝视着。

    孟清姝盈盈福身,微了行了礼,亲昵的上前,“依依没事吧,外面——”

    许舟月生在五月,母亲秦氏便取了依依这乳名,孟清姝为示亲昵一直这般叫她

    不过这次她打断:“孟夫人,身份有别还是唤世子妃吧”

    孟清姝一僵,柔弱地说:“姊妹之间也不比如此讲究吧。”

    “是世子告诉我嫡庶尊卑,簪缨世族更应遵循。你可是来进妾室茶的?”

    许舟月提起谢渊一脸娇羞,孟清姝面色微变,轻笑:“世子妃有所不知,清姝您求情,跪坏了膝盖,今日恐怕...”

    “自然是清楚其中缘由,所以才会喝下孟夫人敬妾室茶,倘若换做旁人,本世子妃定是见也不会见的。且这妾室茶是规矩,孟夫人最是晓通礼法,想必能做的最好。”

    许舟月换了更舒服的坐姿,“另外,本世子妃何时逃跑了?只不过是与世子玩笑而已,孟夫人那日罚跪荣麟堂被何人泼了几次冰水我都清楚,何来离府一说。”

    她语气中的威严和疏离让孟清姝脸上盈盈的笑意差点消失,她诧异地抬头瞧着一日未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