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麟堂所有的侍卫随侍皆知世子爷的左膀右臂邵辉被罚打理一月马厩。

    镇国公世代从军,家中良驹无数,马厩宽敞无比,实难清理,邵辉整整打理一宿,翌日顶着乌青的眼袋回到堂前,亲近点的兄弟止不住的调侃他。

    “昨儿辉哥做了甚,引得爷罚你?”

    邵辉摇摇头,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万分疑惑。

    他昨夜不过是将柳烟的底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他还很自己寻到如此经验丰富的人,世子会很高兴赏他银子,结果世子却将古书一掷,阴笑着罚了他。

    邵辉百思不得其解,有侍卫匆匆地入堂禀报:“爷,世子妃身边的子衿备了马车,去城西的柳家巷。”

    从沉重的雕花紫檀木门传来谢渊低沉的嗓音:“多派些人跟着。”顿了半晌,门被推开,谢渊走了出来。

    “本世子亲自跟着。”

    他凉凉的视线扫过邵辉,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一甩长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让他堂堂世子去请教勾栏女子那一套,简直荒谬,绝对不可能!凭他的姿容引许舟月倾心是必然的,不然上辈子如何使得她用情至深。

    在给她多些时日……

    城西大多是普通平民,居于柳家巷的人大多清苦,此时做工声、狗飞声夹杂着鸡鸣,溢着烟火气息。

    子衿撩起车幔子,许舟月探出身来,她素净打扮,用白玉簪子束起一头青丝,绛唇黛眉,未施半点粉黛,肤如凝脂,身着素色长衫,白玉束腰。

    桃花眸中漾着亮光,眉梢间无意间流露出点点灵动,有几分小姑娘的娇憨。

    她凭着记忆,走到最里面那间小平房,这是李玉娘表姐的家,李玉娘从小县城投奔过来暂住的。

    门环有些铁锈,灰白的木门上有褐红痕迹。

    她抬手扣动门环,里面的人应了声,木门被拉开。

    李玉娘在围裙上擦拭手上的水渍,着看向许舟月,问:“小娘子找奴家有何事?”

    “玉姨,您不识我啦,我是月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