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重生以来,他想要的已经慢慢实现。宋家避开了许多坑,许嘉平在认真学习,家里人身体健康。

    上辈子他为支撑支离破碎的家庭而被迫选择,这一辈子似乎可以过得不一样。

    他已经很满足了。

    天气渐渐转暖,夏天翩然而至。

    身旁人翻了个身,他跟着把卷子翻了一面,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薄荷糖,一人一个,撕开包装纸塞到嘴里,清冽的凉意直往口鼻喉处冲,辣得让人一下子想掉眼泪。

    旁边人吃完后也一下子清醒了:“换糖了?”

    “嗯。”宋季秋甩了甩手里出不了水的黑笔,摸出另一只笔,头也不抬,“看你太累。”

    许嘉平开学事理了个寸头,显得五官更加凌厉,但不知为何,最近总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做贼去了?还是熬夜复习?”宋季秋问。

    许嘉平展平刚刚睡着时被压到的书本页,停顿片刻,低低“嗯”一声。

    回答了跟没有回答一样。

    宋季秋好笑,但习惯于他的应答。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像他习惯于对许嘉平好,习惯了自己对许嘉平的感情。不过有些习惯可以表露,有些习惯却要悄悄不让人看见。

    偶尔有些时候,他望向许嘉平时会鬼使神差把告白停留在唇边,再在舌尖转了几圈咽回去。因为当成朋友很不容易,所以没办法评估朋友到恋人的风险。

    在许嘉平面前,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一名冒险的投机者。

    “最近好闷啊。”柳浩在前桌疯狂用作业本当做扇子扇风。

    “是啊,太热了。”陶可热到吐舌头,活像路边的哈巴狗。

    柳浩嫌弃地把他推远点。

    早先几年,学校里还没有普及空调,学生上完课全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人人桌子前备着个小风扇吱呀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