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秋走到他的面前。

    没有刻意冷下脸,他的表情天生带上柔和,头顶办公室暖黄的灯光在此时此刻衬得他像个玉雕。

    然后,玉雕给了他一拳。

    他应声而倒。

    宋季秋揉了揉拳头,轻轻啧了一声。

    爽了。

    周围人傻愣愣站在原地很久,终于有人从震惊中恢复清醒,象征性地扶了一把,接着无情地保持傻愣愣的状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许嘉平抹掉嘴角渗出的血渍。

    冷光中卫生间地面几个人蜷缩成一团,全身止不住的抖。身旁散落了几部屏幕碎裂如蜘蛛网一般的手机。

    木门吱呀摇摇欲坠,布满的涂鸦中夹杂许多裂开的缝隙,挤了一点到里头潮湿阴暗的环境中。

    宋季秋前往教导主任办公室自首的时候,没找到教导主任的身影,却意外收获了许嘉平又要被处分的决定。

    他跨出门栏,穿过走廊,脚步越来越快,将议论声伴随风声抛却在耳后。

    无非是些“狗改不了啥啥”的轻蔑言论。

    走廊尽头,教导主任敦实如山的身形将许嘉平挡住了二分之一,剩下二分之一露出淤青的手臂,擦破的皮肤和汗湿的鬓角。

    教导主任的怒火似乎已经走向尾声,正在做总结陈词:“许嘉平!我以为你这次考试好不容易考好是终于消停懂上进了!”

    “没关系。”许嘉平懒散将腰靠到走廊扶手,“反正不是作弊的吗?”

    一句话把教导主任好不容易平复的火气拔高到最高点,跳起来揪住许嘉平的耳朵:“臭小子,你当我们老师是傻子吗?”

    许嘉平吓了一跳,连忙狼狈弯下腰配合主任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