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我为人亲切,且待人和善。”裴晏完全不心虚,“总是臣啊朕啊的,多生疏啊,是不。”

    说完他还甜甜地叫了声:叔。

    纪眠山倒是很受用,眼底笑意宽泛了些,“那日你在本王怀中,哼哼唧唧,好像也没太把我当长辈。”

    “这会子,有用得到的地方嘴巴就甜起来,不过抢个人罢了,要以后又更大的事,陛下准备如何呢?”

    他一手撑在桌沿,略弯些腰,看着面前白得像春云一样的皇帝,嘴角勾着常年不散的笑意。

    “若是下次你家太后打算毒你,皇叔替你挡下了,陛下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

    是了,这个狗东西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裴晏自动过滤了这些混账话且丝毫不慌,体贴拍拍桌子,甚至亲自为纪眠山斟酒。

    “若工部此番事成,我双手奉上虎符。”

    “我要那虎符何用?”

    纪眠山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笑得眸光闪耀,过后才说:“陛下瞧得上我这三两重的骨头,我确实英姿勃发,可上阵杀敌怕是缺点意思。”

    裴晏应答如流:“不是给你,给令尊的。”

    “老爷子也打不动了。”纪眠山嗤笑,吹得两人之间的烛花暗了暗,“横竖现在边疆军士听你大哥的,我们纪家向来本分。”

    “你跟我客气什么。”

    裴晏嘴上如此说,见他当真满面从容坦荡,若非夜宴当晚自己锦囊被顺了去,乍听这话恐怕也不得不信。

    再者章芷柔有信心能用虎符威胁纪眠山吃毒药,裴晏也能有信心靠这东西把人扯住。

    第一次威胁人,裴晏底气稍显不足,但此刻不能露,他饮尽杯中酒,接着说:“那晚我身体不大好,不然是要亲自给你的,皇叔走得也匆忙,不然能多拿样东西走。”

    那晚的锦囊和字条都在纪眠山手里,这是实事,偏他还能十分自然地盖过自己顺东西这一项,轻飘飘说感谢陛下送药。

    “还没什么机会用用,不然今天我早些走,寻个烟花巷使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