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种种,他说得轻快简洁,语句丝毫不带拖沓,面色如常。

    这是长久做一件事情后,习以为常的神态。

    裴晏久久不语,隐在袖中的手握紧又缓缓松开松开。

    他的思绪却是起伏难平。

    昨日登基大典百官俯首称为梦幻,今日三皇子垂首而立汇报京中秘事,称作震惊。

    纪眠山能料到特尔木一事,他已猜出七八分。

    可这会,竞争对手的儿子巴巴地跑过来,跟你叨叨一堆敌方详情。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何况皇子。

    天子之位,至高至上。

    世间尚且有人会因几毛利息而争得头破血流,遑论这个权利的顶点。

    三皇子是怎么做到的,原身又保证了什么?

    此时的裴晏不得而知。

    之后二人简单聊了会封号分府的事情,一干事务按照书里定夺。

    大皇子裴风封号定武,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去便可;三皇子封号怀承,已当面商定府院位置。至于六皇子,生母尚在,先同太妃们一同养在宫里。

    书里这些个先皇嫔妃,名义上搬去了皇家别院里,但处处受制于章芷柔,生活可谓凄惨。

    都是可怜人,裴晏有心帮一把。

    对于一干事宜的布置规划,裴铭都没有开口干预,只听见干系自己的事情是,缓缓点头。

    似乎对一切都不大在意。

    在阴鸷无情的人皇帝面前,如此中庸向来是保命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