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还是裴怀时，五岁那年落过水，是掉进了太液池里。正值寒冬，池里的水甚至都结了冰碴。裴怀是被路过的许巍救上来的，捞出去后烧了一天一夜，险些成了傻子，醒来后当时的事都记不清了，说不出所以然。
自此也落了病根，时不时的咳疾复发。裴怀本来就先天体弱，这之后更离不开经年的苦药。
当年顾皇后怀胎时遭人嫉恨，暗地里下了药致其早产出血。太医令摇摇头说只能大小保一，被先皇剑指着脖子，哆嗦着尽力保住了母子俩。
顾皇后在此后身子骨越发不济，裴怀也是众皇子中独孱弱一个，大病小病不少，年龄也最小，得了不少偏爱。
至于那次落水看上去像个意外，其实不然，因蹊跷太多。后经查明是一名宫人所为，趁裴怀独自在太液池边玩耍时推入水。原因说是被顾氏害的家破人亡怀恨在心，便对裴怀下手。
这样的理由自然不可信，但那名宫人咬舌自尽，再也查不出什么，只能不了了之，
此后的裴怀仍不会水，也因年幼落水的阴影，没想过要学着会水，能离远些就远些。
现在被淹了这一顿后，沈毓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不过他又成了钟秀。是在马车上，沈毓打开车窗，看着窗外。
马车行驶在宽阔官道上，速度适中十分平稳。沈毓眺望着前方，微微凝眉，那里正是城门城墙，是京城，大梁的都城上京。
这么快就回去了，沈毓想着顾先生的嘱咐，接下来应该是回宣国公府。
进出的马车都是要在城门口检查的，只是当守城士兵发现这是宣国公府的车马，纷纷退让直接让进去，没有耽搁太久。
沈毓看着车外场景，隐隐觉得不大对味。出城的人多如牛毛，进城的人寥寥无几，他们算是异类。出城的那些有贫有富，大多拖家带口，贫的身上带着包裹，富的一辆辆载货的马车，共同点是都带了所有家当，怕都是逃难来的。
上京城不复之前繁华热闹，倒是一片萧条零落，似乎是战前的预兆。沈毓想到了当年和大燕北狄关系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也是这般模样。
应该是不日就要封城，才会有这么多百姓趁着机会逃难。
沈毓原先也不懂为什么会放任这些人脱逃，后来去了北疆才明白，一是防民心溃散，二是被围城少了无关人等，还能再坚持一会。那时候是真的万不得已，吃尽了草根树皮，饿殍遍野，近乎到了食两脚羊的地步。
最后人人都绝望之际，可算是得救了。不过代价是裴怀亲手割下城主头颅，献给北狄人诈降，里应外合败退敌军……
沈毓看着街道两旁紧闭的店铺，神色仓皇的行人，心里叹了口气，这一天终是要来了么？
过了一会，总算是到了城南。京城城南一向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大梁对百姓逃难宽容的很，却是不准这些人踏出京城的。沈毓觉得这有些嘲讽，留一些养尊处优的人固守京城，何其可笑。
不过也是有人千方百计地送家眷出京。毕竟真守不住城破时，这时再逃的有，也有的无论主动被动，是要以身殉城的。
自此也落了病根，时不时的咳疾复发。裴怀本来就先天体弱，这之后更离不开经年的苦药。
当年顾皇后怀胎时遭人嫉恨，暗地里下了药致其早产出血。太医令摇摇头说只能大小保一，被先皇剑指着脖子，哆嗦着尽力保住了母子俩。
顾皇后在此后身子骨越发不济，裴怀也是众皇子中独孱弱一个，大病小病不少，年龄也最小，得了不少偏爱。
至于那次落水看上去像个意外，其实不然，因蹊跷太多。后经查明是一名宫人所为，趁裴怀独自在太液池边玩耍时推入水。原因说是被顾氏害的家破人亡怀恨在心，便对裴怀下手。
这样的理由自然不可信，但那名宫人咬舌自尽，再也查不出什么，只能不了了之，
此后的裴怀仍不会水，也因年幼落水的阴影，没想过要学着会水，能离远些就远些。
现在被淹了这一顿后，沈毓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不过他又成了钟秀。是在马车上，沈毓打开车窗，看着窗外。
马车行驶在宽阔官道上，速度适中十分平稳。沈毓眺望着前方，微微凝眉，那里正是城门城墙，是京城，大梁的都城上京。
这么快就回去了，沈毓想着顾先生的嘱咐，接下来应该是回宣国公府。
进出的马车都是要在城门口检查的，只是当守城士兵发现这是宣国公府的车马，纷纷退让直接让进去，没有耽搁太久。
沈毓看着车外场景，隐隐觉得不大对味。出城的人多如牛毛，进城的人寥寥无几，他们算是异类。出城的那些有贫有富，大多拖家带口，贫的身上带着包裹，富的一辆辆载货的马车，共同点是都带了所有家当，怕都是逃难来的。
上京城不复之前繁华热闹，倒是一片萧条零落，似乎是战前的预兆。沈毓想到了当年和大燕北狄关系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也是这般模样。
应该是不日就要封城，才会有这么多百姓趁着机会逃难。
沈毓原先也不懂为什么会放任这些人脱逃，后来去了北疆才明白，一是防民心溃散，二是被围城少了无关人等，还能再坚持一会。那时候是真的万不得已，吃尽了草根树皮，饿殍遍野，近乎到了食两脚羊的地步。
最后人人都绝望之际，可算是得救了。不过代价是裴怀亲手割下城主头颅，献给北狄人诈降，里应外合败退敌军……
沈毓看着街道两旁紧闭的店铺，神色仓皇的行人，心里叹了口气，这一天终是要来了么？
过了一会，总算是到了城南。京城城南一向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大梁对百姓逃难宽容的很，却是不准这些人踏出京城的。沈毓觉得这有些嘲讽，留一些养尊处优的人固守京城，何其可笑。
不过也是有人千方百计地送家眷出京。毕竟真守不住城破时，这时再逃的有，也有的无论主动被动，是要以身殉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