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点头道:“好?!舒团,你且说说担任望海城主簿之后,你准备要做些什么?”

    舒团肃然回应道:“主公,舒团在主簿这个位置,自然要仔细与望海城通判大人好好打交道,这几天属下一直在思考主公遇刺这件事情,现在有了个粗浅的看法,属下觉得通判大人在这件事情上颇有嫌疑,现在主公栽培舒团,将属下提拔到主簿这个位置,属下自会多与通判大人打交道,暗地里查一查他到底想对主公做什么。”

    梁诚微微一笑,心想这个舒团思维倒是机敏,所料大致不差,故意问道:“怎么,你为何觉得通判段伟成有嫌疑呢?你且说一说其中的理由。”

    舒团答道:“首先属下觉得,铜海总兵不太可能是策划这起刺杀事件的人,因为当时在西教场发生的状况,那是他在主持一应事务,等待主公检阅。出了这个事情,他自己的责任是最大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机来对付主公?这于理不通啊。所以在这个当口派人来行刺主公,不该是铜海所指使的,否则他简直是和自己为难了。”

    “嗯,说的不错,继续。”梁诚点点头。

    “其次就是看这件事的结果,看看结果会对谁有利。打个比方,若是主公遭遇不测,那么是谁获益最大呢?”舒团设问一句后接着分析道:“据属下所知,段通判在望海城已经任职两百余年了,当年属下没离开此地之时,望海城通判就是他,这么些年过去了,属下随主公从国都永安城回来之后,望海城通判还是他,他在这里当副手那么久,难道就对再进一步,晋升城主没有什么想法吗?”

    舒团摇了摇头:“据属下看不是这样的,早年属下还在望海城之时,段通判是以做事充满干劲,雷厉风行著称的,大有希望接任城主一职,可惜他一直机遇不好,阴差阳错,总是与城主一职失之交臂。”

    说到这里舒团总结道:“这次若是主公出事,朝中并无其他合适的人选,他段伟成顶上来的几率最大,所以从此次事件之后可能的收益来看,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何况据属下这段时间调查下来,段伟成很有可能是三皇子的人,按三皇子的性子来看,指使段伟成来对付您,然后在国君面前给五皇子上眼药下绊子那是非常有可能的。”

    梁诚点点头:“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就很清楚了,若是能防住这个人,我们在望海城的麻烦就少了一多半,好!我们走吧,现在已近卯时了,我们这就动身去城主衙门。”

    梁诚带着舒团出了府门,见到专程前来护送的铜海,不免又执手安慰几句,表达了自己对铜海的信任,并且对他今天亲自前来护送也表示了谢意。

    铜海这次终于亲眼见到城主大人,又看到了他对自己的信任,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铜海不由想到,这位新任城主梁大人,虽然年轻资浅,但是行事却实在是令人服气,对自己始终都是充满了信任,哪里像那个段某某,时时刻刻都在与自己为难。

    就这次城主遇刺事件之后,他段伟成借题发挥,只段时间已经明里暗里整了自己很多次了,若不是城主大人信任,今后自己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能不能保住望海城总兵官这个位置还是两说之事。

    想到这里,铜海昂然对梁诚说道:“城主大人!我铜海是个大老粗,我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大了,可以说浑身都是小辫子,有人想要整我,我却不怕!我铜海只知道今后一定听城主大人您的吩咐,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无二心!”

    梁诚对铜海的态度很满意,拍拍他的肩膀之后上了兽车,随着城主一声令下,五百名金甲侍从在望海城总兵官铜海的率领下,浩浩荡荡护卫着新任城主梁诚大人,径往城主衙门而去。

    黎明前的望海城在接近卯时前依然处于宵禁状态,因此大街上毫无人迹,拉着兽车的赤焰驹蹄声敲打在青石板上,显得尤为清脆。

    梁诚一行在月光石灯笼柔和的光芒映照下,衣甲鲜明,浩浩荡荡地顺着街道朝着衙门而去。

    周边紧邻街道的店铺或者住家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可是里面的人顶多好奇地从床上爬起来,顺着门缝窗棂偷窥一眼,却没人敢开窗仔细看。

    不多时城主大人终于在卫士的重重保护下安全地来到了衙门,这时,下级官员们已经早早到场,各就各位,开始着手整理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衙门内一片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