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孙飞晨在一旁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贺烈直视楼月西的双眼,后者甚至还弯了弯眼睛:“那你更不该来十九队。”

    楼月西这样的体质,怕是坐在家里都能遇见鬼,来了非自然死亡的现场岂不是更容易被缠上?

    “贺队,有意外。”

    他突然上前一步,凑近贺烈的耳朵。

    人和人之间天生存在着一种心理上的距离要求,正常的社交距离保持在1-3.5米之间,45厘米以内就属于亲密距离了。

    楼月西突然凑近的动作让贺烈下意识地避开,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毛茸茸的发顶时强迫自己没有动。

    贺烈移开眼睛,看向朝外大开的门。

    可能是这个人莫名其妙被他误伤过几次吧。

    “贺队是纯阳命格,诸邪不侵,且师从玄云道祖。传闻说阴差开道时都因误踩了贺队的血被烧了鞋底。”

    “……”贺烈眼角一抽。

    那时他八九岁,尚在庆乌山跟着师父修行,一日摔跤磕破膝盖流了点血。谁知那日师父恰好焚香请阴差,阴差不偏不倚踩在了他的血上,鞋底当时就冒起了烟。

    阴差是地府上了名册的官吏,他的血竟伤着了阴差。

    这事只有庆乌山的人才知道,师父怕他被有心之人利用,压下去了。

    “贺队别担心,玄云道祖和我师父青浣是老友,玄云道祖曾向他夸赞过你。”

    贺烈更觉得头痛,玄云道祖在外人面前声名显赫,德高望重,只有庆乌山内门的人知道那就是一个老不修。

    他一定是去向青浣道长炫耀去了。

    ——“哎呀,我那徒儿可不得了,磕破波棱盖能把阴差的鞋底烧穿!”

    青浣道长修行青山道,自然也是极阴之人,怕是想拍死他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