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是谁整出来的。

    “啊,你们怎么那么迟才到?”林千澜神情慵懒地从桥的另一端来到他们面前,在对上白行歌的视线时,还极其自然地朝他笑了笑,双颊笑出了一对酒窝。

    回答的人依然是宋彦,他挠着头有些无奈地说:“说来有些倒霉,车子的轮子路上出了点事,花了些时间才弄好。”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千澜身上,只有离白行歌很近的谢璟深,听见了他那声漫不经心的轻笑。

    这件事还得从白行歌挖出了谢璟深名字的时候说起。

    “能让我先恢复手和腿吗?”在知道了谢璟深的名字后,白行歌喊了他一声,提出了这个要求。

    明明痛不欲生,但他的声音却没有带着一丝颤抖,平静中又带着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威胁。

    白行歌又道:“按我身体情况,哪怕你替我将四肢接回,也需要养上一段时候,短时间走不了。”

    “你想利用我威胁狗皇帝我也可以配合你,但首先你得让我过得舒服,我怕疼。”

    谢璟深对他的态度产生了几分好奇:“若我坚决不呢?”

    “那你今天别想顺利到达浮云山庄。”

    几乎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出发前检查得妥当的马车,车轮竟突然开始松动。还是守在车外的宋彦发现得早,在车子摔得散架前先停了下来。

    谢璟深原先不过是想让白行歌长长记性,后来对他如此粗暴,也是有对他身份的误会。不过白行歌如今看着确实像是为了什么私事离宫,与皇帝也并非坊间所传的关系那般简单。

    虽然谢璟深无法轻易信了他,但见他身子确实又脆弱得很,趁着宋彦修车子便出手替他接了回去。省得这个跟泥娃娃似,一捏就碎的国师落下了什么无法挽回的病根。而且,有关朔国国师的神奇传闻,他也确实听过。不管这一切是否巧合,他暂时不想再有任何的拖延。

    白行歌看着脆弱却能忍,接回关节时,再痛也仅发出了一声闷哼,唯有眼中生理性的泪光诚实地道出了他身上的痛楚。

    不知缘何,谢璟深的心情在那瞬间感到了些许愉悦。

    他想,自己果真是厌恶透了皇宫里的人。

    白行歌大概是被他一点也不温和的举动气狠了,红着眼气呼呼地给他说了句:“不出三月,你定要倒大霉。”

    在听过自己即将死亡的这等言论后,谢璟深对这句话的接受度竟然高了不少,只凉凉地反问:“胳膊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