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笙只觉得自己真的好心累,她偷偷跑来这佛堂,她一个人絮絮叨叨跟个老太婆一样的说了这么久,卖萌卖可怜抱大腿都用上了,可是人家愣是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靠,真是惜字如金,说一个字会死啊,徐晚笙在心里咒骂道。

    就算不屑于跟她说话,好歹朝她点一下头也好啊,她都会很开心了。

    徐晚笙再次转过头去打量沈屹城,身上还是那一件薄薄的洗的已经发白的外衫,脚上还是那一双雷打不动的布鞋,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淡漠,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徐晚笙就纳闷了,为什么自己似乎每次见到他,他都是这个衣服和鞋子,难道他都不换的,只有这一件衣服和这一双鞋子吗?这个念头在徐晚笙心里一闪而过,随即马上被她否决,不对,从她见到沈屹城这几次看来,她能看的出来,沈屹城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

    衣服虽然很旧,但是徐晚笙又从未在他的衣服上看到过污渍。

    可是自己都已经给他送衣服了,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穿呢?

    佛堂这里这么阴冷,他宁愿冷着,也不愿意穿她送的衣服……

    “表哥,那我走了,等会娘要是去找我了,我不在那就麻烦了。你记得吃我给你带的点心,我都亲自试过了,这些点心都很好吃的,你别忘了。”徐晚笙低声道,语气越来越低落。

    她想,不论她怎么做,似乎都没有用,他还是不想理自己,她可能永远都感化不了沈屹城了。

    她这个热脸贴冷屁股,贴的真心累。

    沈屹城依旧动也不动一下,就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徐晚笙转身离去,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再不回去,被娘知道了就麻烦了,那她可能就好久都得呆在她的小院子里再不能出来了。

    她才不要,她还有好多事都要做呢。

    沈屹城见徐晚笙情绪异常低落的离开,他低头,看见地上的那一包点心,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她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呢?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他从出生,就父母双亡,自己的亲祖父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送来了姑姑这里。姑姑这里却也同样的容不下他,又将他送到了偏远的寺庙上。

    打从他开始记事起,他就已经在寺庙里生活了,身边就只有顺才一个人陪着,那个时候的还什么都不知道。他每天的生活就是上山砍柴,下山挑水。虽然清贫,但却也没有什么烦恼。

    就在他以为他这一生可能就在这里这样过去了,却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又被徐府派来的人接了回去。

    从回了徐府之后,他才明白,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才知道自己是安阳候府的二房的唯一留下来的子嗣。他才明白为什么还在寺庙的时候,那些人总是喜欢看着他指指点点。回了徐府之后,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徐府里的这三年,他尝遍了人情世故,他受够了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受够了这些踩低捧高的人。